急流勇退 觎年代是股市牛气冲天的时代,整个华尔街进入了一段疯狂的投机时代。对于很多资金持有人来说,这是争先恐后的年月。电子类股票、科技类股票突飞猛涨,随着投资者们对短期利益的追逐,股指也不断创出新高,在投资者“恐惧”和“贪婪”这两种情绪中,后者占了上风,在乐观的预期下,他们对再高的股价都不害怕,把套牢的恐惧忘得精光,只是相信还有上涨空间。证交所排起了长队,投资基金如雨后春笋般建立起来。随着巴菲特基金规模的扩大,面对连创新高的股市,巴菲特却逐渐不安起来,拥有更多的现金可进行投资而可做的交易越来越少,这两方面的矛盾使他陷入了困境,他已不能找到足够的符合自己标准的股票了。尽管只要追逐市场,不动任何脑筋就会变得越来越富有,但是巴菲特永远是一个真正的“投资者”而不屑做投机家们做的事。他在给合伙人的信中写道:“现在的投资时尚并不完全令我的智慧所满足域许这是我的偏见),而大多数无疑是不合我的胃口的。我不会以这种途径投入我的资金的,因此我也确信不会用你们的钱来做这件事。”巴菲特不相信股评专家们的预测,他甚至不屑于用“内部消息”去赚钱。1968年当他正逐步吸纳一家家庭保险公司的筹码的时候,一天,当他的经纪人为他买进了价值5万美元的股票后,巴菲特突然打电话让经纪人撤单。原来巴菲特听到了内部消息--家庭保险公司将被城市投资公司以高价接管,第二天,消息公布,巴菲特错过了一个获利的大好机会。尽管他明明知道买下它是合法的行为,但他永远有自己的行为准则。 与短期内频繁买人卖出股票的短线投资者不同(他们的行为明显具有投机性质),巴菲特认为,只要公司的权益和资本预期收益令人满意,公司管理层诚实能干,并且股票市场并未高估该公司的股票,就可以无限期地持有这些公司的股票。巴菲特的内心充满着对持续性的渴望。他喜爱奥马哈,喜欢本杰明·格雷厄姆,还有他的朋友们--喜爱得根深蒂固。他最大的恐惧就是由死亡引起的极端不连续性。持有所喜爱的企业股票后,在什么时候实现利润常常让他不好决断,在华尔街上再没有其他人曾经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巴菲特购买的美国捷运持有到1967年时已经涨到180美元/K,在最高时,它占到总组合的40%的份额。在这项1300万美元的投资中,巴菲特赚取了2000万美元的利润。除了偏好长期持有,巴菲特还偏好业务简明易懂的公司,他的偏好与当时疯狂炒作高科技股的基金经理们简直格格不久。然而巴菲特的偏好自有他的道理。巴菲特认为他的投资行为是与一家企业如何运营有关的。如果人们不是被企业经营而是被某些肤浅的了解吸引到一场投资中去的话,他们更有可能在刚一看到某些不对或损失的苗头时就吓跑了,这种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投资人很难有什么出息。而投资者成功与否,是与他是否真正了解这项投资的程度成正比的。 巴菲特之所以能够保持对所投资的企业有较高程度的了解,是因为他有意识地把自己的选择限制在他自己的理解力能够达到的范围。巴菲特忠告投资者:“一定要在你自己的理解力允许的范围内投资。能力有多强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正确了解和评价自己的能力。”正是因为巴菲特给自己设置的这些限制,使他无法投资于那些收益潜力巨大的产业,比如高科技企业。但巴菲特坚信投资的成功并不在于你知道多少,而在于真正明确你到底不知道什么。“投资者只要能避免大的错误,就很少再需要做其他事情了。”在巴菲特看来,超乎寻常的投资成就,往往只是通过普通的事情来获得的。关键是如何把这些普通的事情处理得异乎寻常的出色。 1968年,美国陷入一场政治的动荡中,而股票的交易却达到了疯狂的地步。"大屏幕"的一日平均成交量达到了1300万股,比1967年的纪录还要多30%。股票交易所被大量的买卖单据忙得喘不过气来,这在它的历史上是破天荒第一次。巴菲特注意到有个基金的管理人员宣称,单从每周每小时股价做出研究是不够的,"证券必须以分钟间隔来进行研究"。巴菲特评论道,"这种人使我觉得出去取一听百事可乐都有负罪感"。巴菲特的合伙人企业在1968年锁住了4000万美元的赢利,也就是赢利率59%,他的资产增加到1.04亿美元。由于市场达到了顶峰,即使在巴菲特缺乏灵感的情况下,仍然经历了业绩最红火的一年。他击败了道·琼斯指数整整50个百分点。他说,这结果应视为一种反常行为。 这时,牛市正断断续续发出死亡前的呻吟,许多股票的市盈率达到了40倍到46倍之高,有的甚至达到了100倍,尽管如此,基金经理们仍乐观的认为人们在特定的时刻认为某种股票价值多少,股票就值多少。巴菲特对寻找股票彻底失望了。1969年5月巴菲特做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他担心自己陷人对苦难不幸的哀叹之中,同时也担心所得的赢利付之东流,他宣布隐退了。有关他开始清算已菲特合伙人企业的消息震惊了他的合伙人。当市场正在牛市的高潮中时,他却准备退出了,他无法适应这种市场环境,同时也不希望试图去参加一种他不理解的游戏而使自己像样的业绩遭到损害。隐藏在巴菲特这一决定背后的勇气是独一无二的。在华尔街,人们绝不会关闭企业,将资金偿还--不会在鼎盛时期,也不会在他们业绩最佳的年份。然而巴菲特却那样做了。其实他可以有许多种选择,他可以只售出他的股票,将其换成现金,然后等待机会。但是每个合伙人都渴望他来运作,他总是感到一种无法推卸的责任。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如果我要参与到公众中去,我就身不由己地要去竞争。我明白,我并不想毕生都在忙于超越那只投资的兔子,要让我放慢脚步,惟~的办法就是停下来"。 就在1969年的6月份,巴菲特隐退的决定开始被认为是英明的了。道·琼斯指数下降到900点以下,一个个的高空飞行者都坠落了,这只是一个下降的开端--到1970年5月,股票交易所的每一种股票都比1969年年初下降50%。巴菲特在1969年竭力维持了7%的收益水平,这是合伙人企业最后一次运作,尽管这是结束的一年,它还是超过道·琼斯指数18个百分点。事实上,巴菲特把1969年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对投资组合的清算上。除了它的两个投资外,合伙人企业把其他投资都做了清算。这两个投资分别为伯克希尔·哈撒韦和戴维斯·菲尔德零售店。这样,每个合伙人都可以选择用股票或是现金的形式获得伯克希尔和戴维斯菲尔德的利益,而巴菲特选择了股票。在巴菲特看来两种证券都是非常体面的长期持有工具,他恳请他的合伙人们在考虑伯克希尔--这两个投资中更大的一个时,把它当做~个企业,而不是一种"股票"。许多投资者继续持有伯克希尔的股票,他们无法知道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将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巴菲特在重新塑造它的过程中会有什么举措,巴菲特只是表明,他将长期保留他的伯克希尔股票。 伯克希尔的出现 巴菲特合伙公司1965年接管伯克希尔后,任命肯·察斯为公司的新总裁。董事会会议之后,巴菲特和察斯漫步走过这座历史悠久的纺织厂,然后坐下来谈话。察斯早已准备好要听取这位新业主对工厂的计划,但是巴菲特却说任何有关于纱线和织布机的事情都由察斯来处理,而他自己只管资金。巴菲特向察斯讲解了一些有关投资回报的基本理论。他对察斯到底能生产出多少纱线乃至卖出多少纱线却不是特别在意,对于孤零零的一个数字所表示的全部利润额也不感兴趣,他所关心的是利润与资本投资额的百分比值,这才是评价察斯业绩的尺度。他对察斯说:“我宁愿要一个赢利率为15%的1000万美元规模的企业,而不愿要一个赢利率为5%的10亿美元规模的企业,我完全可以把这些钱投到别的地方去。"巴菲特对于可以投资的"别的地方"非常看重。他依靠察斯来保证有货供给和尽可能地压低费用。正如察斯所说:'卫菲特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更快地周转现金"。察斯的自由度是有限的,只有巴菲特才能配置资金,并且由于前任业主从前注入到纺织品上的大部分资金早已化为乌有,于是巴菲特不再情愿追加投资。巴菲特愈发觉得纺织业不是个高赢利率的好行业。纺织品是一种日常品,总是处于供过于求的状况中,制造商们无法靠提高价格来获取更多的利润。同时由于国外厂商的劳动力成本低,使国内厂商总是处于竞争劣势之中。 在巴菲特擦斯体制管理下的头两年里,尽管组织品的市场十分繁荣,赢利也相当丰厚。但是权益资本收益率并未超过10%的水平,于是他们没有再追加投资到纺织业去。察斯按巴菲特的要求对存货和固定资产进行了清理,迈出了背离象牙塔的象征性步伐。公司的现金状况也好转了。 1967年3月,用经营纺织业赚得的现金伯克希尔购买了奥马哈的两家头牌保险公司--国民赔偿公司和火灾及海运保险公司的全部流通股,总出资额860万美元。这是伯克希尔多元化经营的开始,也是它非凡成功故事的开端。保险公司投保人为之提供了稳定的现金流人,保险公司可以用这些现金进行投资,直到有索赔发生。由于索赔发生的不确定性,保险公司偏爱投资流动性好的证券,主要是股票和债券。因此,巴菲特得到的不只是两家运作良好的公司,而且是一辆管理投资的装甲车。对于巴菲特这样的股票投资老手来说,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随着1970年巴菲特合伙人企业的解体,巴菲特个人拥有29%的伯克希尔股票,是最大的股东。他任命自己为董事会主席。巴菲特认为没有必要把伯克希尔看做一个纺织品公司,而是把它看做一个其资本应被用到赚头最大的地方去的公司。在控股两家保险公司后,接下来的几年里,伯克希尔又并购了澳马哈太阳报》公司,以及规模更大的伊利诺斯国民银行和信托公司,购并资金来源于保险公司。巴菲特知道经营企业不是他的专长,他本人也并没有要去尝试的欲望。巴菲特通常总是物色这样一类人来经营管理他收购的企业,他们勤勉、踏实并靠奋斗起家,在自已经营的领域里有着丰富的经验并取得了非凡的成就。巴菲特收购的企业的原业主通常也正是这类人。巴菲特从未想过要换掉他们。尽管他们中的一些人是百万富翁,因而根本无需工作,但巴菲特懂得。无论大多数人怎么说,他们对满足感的渴求与他们对金钱的渴求是一样强烈的。巴菲特让他们感到自己依靠了他们,并通过对他们的工作表示尊敬和对他们表示信任来满足他们"自我实现"的需要。 1970年,伯克希尔控股公司来自于纺织业的利润只有45万美元,但是,它从保险业赚了210万美元,从银行业赚了260万美元,而这两个行业在年初的时候,动用的资金量和纺织品业是大体相等的。巴菲特觉得欠肯·察斯的情,是他给巴菲特提供了多元化经营的现金,并且在他身上,巴菲特看到了自己最为赞赏的品质:坦诚、自立。尽管因为巴菲特对于管理层以牺牲股东的利益为代价来牟取利益的行为非常反感,给察斯的报酬仍相当吝啬,但是在巴菲特的领导下,察斯对自己拥有的自治权相当满意,因此他对巴菲特也是忠心耿耿,这也说明了巴菲特给人们的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影响。尽管他紧紧抓住钱袋不放,但作为一个操作者,他是不寻常的。察斯曾担心巴菲特会令其停业,但他后来觉察到这位上司并不想如此,他不喜欢变化。要是根据巴菲特的资本家的信条,他也许应该关闭纺纱厂,但是他从内心感到自己对这古老的工厂怀有一种深深的喜爱,他宁愿忍受一个中等水平的回报率,只要纺纱厂的现金不会枯竭而迫使他追加更多的资本。巴菲特说:'哦不会只为增加收入的一点零头就停止一项利润率在正常水平下的业务,但公司如果一旦出现将来会大亏本的苗头,哪怕它目前效益再好,也不能继续提供资金。" 1970年,40岁的、身价上亿万美元的巴菲特一如既往地各啬和勤勉。他对资本赋予了一种如神般的忠实,他认为人们或组织机构哪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应该享受来得容易的金钱。因为任何数量的金钱都为未来的亿万财富播下了种子,对金钱的挥霍或误用都无异于一种罪恶。巴菲特的一家基本上依靠他从伯克希尔得到的5万美元工资来生活,他的孩子们是在公立学校念的书。事实上,儿子是在报纸上才知道他父亲的财产是多么巨大的。女儿16岁时就开始在马车商店里做销售员。巴菲特对于工作的全身心的热爱达到了排除其他一切事情的地步。到了晚上,巴菲特会去杂货店买最新出版的《世界先起报》,上面登有股票的收盘价,然后他回到家里读上一大堆年度报表。对其他所有人而言这是一项工作,而对巴菲特而言这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夜晚。他木仅从晚上9点到凌晨5点这样地工作着,其实只要他醒着的时候,车轮就转个不停。 70年代早期到中期,美国经济陷入衰退之中,通常采取的用投资刺激经济的方法还没有出台。1974年的通货膨胀率达到了11%,出现了连30年代都没见过的新症状:通货膨胀和经济衰退。两者之中解决任何一方都必然伴随着另一方的恶化,恶化的经济形式使投资者陷入极度恐慌之中,市场上人气低落,股票像熟透的水果从高空中坠落,一度热衷于以80倍市盈率买下"漂亮的50种股票"的基金管理者们,此时竟害怕买下哪怕只有5情市盈率的股票。巴菲特的反应却很独特,"当别人害怕时,你要变得贪婪"。在60年代的牛市中,股价太高对巴菲特来说一直是个问题。自从巴菲特合伙人解散之后,巴菲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进入1972年,伯克希尔的证券组合的价值是1.01亿元,其中只有1700万美元投资于股票,巴菲特把余下的钱都投到债券中去了。而1973年的今天,人们都逃到圈外观望的时候,巴菲特却一步一步回到游戏中来了。"他有一种让他赚钱的嗜好,这对他而言是一种消遣。" 1973年,巴菲特在一个月内买下了9%的烨盛顿邮报》的股票,卖给他股票的人们把他们价值4亿美元的资产以8000万美元卖给了巴菲特,他们之所以愿意如此,是因为电讯业股票已在下跌,投资者们都抛之惟恐不及。同年,巴菲特以极其低廉的价格购回了伯克希尔的股票,从而巩固了自己的统治权。与此同时,巴菲特的股票一跌再跌,到1973年年底,伯克希尔公司曾花费5200万美元的组合市值跌到只有4000万美元,到了1974年,账面损失更加严重了,用伯克希尔股票价格来衡量的净价值跌了一半多,然而这些事实对他的土气却没有任何打击。巴菲特这种世人少有的可以把自己的感情与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隔离开来的本事是他成功的一大原因。60年代当他有成堆的金钱时,他却满脑子是恶兆。而如今当他的投资组合陷入困境时,他却自信光明即将到来。他在结伯克希尔公司股东的信中写道:“我们觉得手中持有的证券具备在未来显著升值的潜能,因此我们对股票投资组合很满意。"对巴菲特而言,'味来永远是模糊的",他从不靠对未来的预测去购买股票,他所关心的是某种证券可以比资产额小许多的价格获得。 重仓出击 巴菲特的大儿于霍华德·巴菲特认为他的父亲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中第二聪明的人。在他看来,最富有智慧的是他父亲的西海岸的朋友查里·门格。巴菲特和门格有一种特殊的如同共生的关系。就像一个美满的婚姻,有着一种命中注定的机缘。门格学的是法律专业,在许多次收购的活动中,巴菲特都用门格做他的律师。自从60年代以来,门格就一直经营着一个投资合伙企业--韦勒门格公司。门格拥有由巴菲特控制的戴维斯菲尔德零售店的一小部分股权。他们还曾各自独立地买进一种叫蓝筹印花的股票。巴菲特为自己和伯克希尔都买了一些。到70年代初为止,巴菲特成为蓝筹印花的最大拥有者,而门格则位居第二。 蓝筹公司,它从分发它的赠券的超级市场收取费用,然后用“免费”的烤箱、草地椅及类似的东西来换取这些赠券。蓝筹公司吸5旧菲特之处在于它可以立即收集到现金,却可以分批地偿还它们。因为这些赠券常常被顾客塞进抽屉里然后被遗忘了。在这段时间里,蓝筹公司就可以无偿地使用未承付的转账支票了。对巴菲特而言,蓝筹不过是一家不太规范的保险公司而已。它的"利润"--也就是出售给零售商的那些赠券每年达到了1.2亿美元,于是巴菲特在伯克希尔组织厂拥有的货币来源之外,又多了一个来源。他和门格加入了蓝筹的董事会,接管了投资委员会,并且开始将这些未承付的转账支票投入运作。 1972年,蓝筹公司购买了希斯糖果公司--西海岸一家制造并经销盒装巧克力的零售商,它拥有1000万美元的现金。巴菲特的出价是2500万美元。当时,希斯糖果公司的资产账面价值只有800万美元,表面看来,这似乎有点儿违背巴菲特购买企业的一般原则,但因为希斯具有很好的"经济商誉",这不失为一笔合算的交易,在巴菲特看来,经济商誉与我们熟悉的会计商誉不同。会计商誉是资产负债表中的一个科目,是资产账面价值的一部分。经济商誉则是一个内含更深广但很难精确定义的科目,它对公司的内在价值具有重要贡献。希斯糖果公司每年能获得200万美元的税后利润,是资产账面价值的25%,因为没有负债,那么它有着远超过平均水平的25%的权益资本收益率。巴菲特认为,这一高收益并不是希斯糖果公司账面上的厂房、设备等资产所带来的,而是希斯糖果公司作为一个好的糖果供应商的声誉所创造的。由于声望好,它可以以远高于产品成本的价格定价,这就是经济商誉的本质。只要这个好声望继续保持,就会持续产生高收益,而经济商誉也会保持稳定,甚至可能增加。特别值得一提的是,经济商誉本身的价值会随通货膨胀的上升而上涨。巴菲特认为,"在通货膨胀期间,经济商誉是不断施惠的礼物"。拥有经济商誉的企业可以用少于其他企业的投资获取与之相当的收入,把它们的经济商誉与最小的追加资本投资需求结合起来。当收入增加时,这些企业的管理层可以增加红利并回购股票。正是对希斯糖果公司的投资经验使巴菲特深切地认识到经济商誉的价值。巴菲特曾说:“在希斯糖果公司身上学到的投资经验使我们在其他一些普通股上大获厚利。" 1974年中期,巴菲特控股的蓝筹公司拥有了韦斯科投资公司24.9%的股权,他又从伯克希尔公司取出4500万美元投入到银行股票中。通过巴菲特的改头换面,伯克希尔原来的样子几乎荡然无存了。从1965年到1975年的10年间,它的净价值从每股20美元升到每股93美元。巴菲特说他将永远不会出售伯克希尔。他坦言:“我就是喜欢它,我将为伯克希尔公司倾注我的余生。" 1973年,巴菲特开始购买《华盛顿邮报》公司股票时,它的女董事长--企业的控制者和最大股东--凯瑟琳·格雷厄姆未免心存顾忌。一个非家族成员拥有烨盛顿邮报》公司这么多股票,即使没有控制权,对她来说也是不安全的。巴菲特想让凯瑟琳·格雷厄姆确信他的购买纯粹是投资行为。为了让她放心,巴菲特建议全权委托她的儿子代理自己行使股票权。这使凯瑟琳消除了疑虑而于1974年邀请巴菲特加入董事会,并且很快任命他为董事会财务委员会主席。在以后的日子里,巴菲特在(华盛顿邮报》公司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他教会了凯瑟琳如何运作一家成功的企业。 当时,《邮报》的领头报纸在华盛顿市场中占主导地位,但其利润率却只有10%,针对这种状况,首先,巴菲特建议凯瑟琳趁市价低廉,买回自己的股票,巴菲特认为整体的增长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每股增长率,如果减少了一块比萨饼分出的份数,每一块饼上的奶酪必然会更多些。其次,在接下来的时代公司请求联营事件中,巴菲特建议凯瑟琳坚决反对,在他看来,《邮报》拥有整个华盛顿发行量的66%,而且正处于占领市场的紧要关头,因而没有必要对排行老二的公司妥协。巴菲特与格雷厄姆的联盟,对企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邮报》放弃了许多行业扩张的机会。事实上,在巴菲特的董事会任期中,柳报》几乎没有任何大的扩张行为,98%的利润"依旧来自于《华盛顿邮报》,《新闻周刊》以及4个电视台"。惟一显著的变化是它的赢利能力得到了改观。1974年公司每1美元销售额的营业利润为10美分,而1985年时,达到19美分,股权回报率也翻了一番。 总之,巴菲特灌输给凯瑟琳的是一种以股东为导向的考虑企业问题的方法,而在此时,传媒公司都争先恐后地忙着抢占地盘。巴菲特始终提醒他们--和多年前在纺织厂和肯·察斯说的话一样--企业的规模并不是目标,而对股东的回报才是目标。机会纵然错过了,但是他把螂报》从企业真正的悲剧中挽救了出来,这悲剧是指把本应属于好企业的利润扔进了业绩糟糕的企业中。 1976年之初,老牌保险公司GEICO宣布上一年的损失额达到了惊人的1.26亿美元,股价一路下跌到4%美元/R,它昔日的辉煌一去不复返了。80年代中后期,法庭诉讼中判给原告的赔偿费和保险公司必须支付的赔偿费以惊人的速度增长,加之其他一些因素,经营成本每月要增加大约1个百分点。有些公司此时竟宁愿以低于经营成本的价格出售保单,也不愿意冒失去市场份额的风险。大家都这样做的结果就使保险费率不但没有增长,反而下降了。GEICO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亏损的。此时的巴菲特已有了经营保险业的成功经验,加之当巴菲特在加州时,本·格雷厄姆是GEICO的主席,而今还有一些积蓄在它的股票里,于是协助挽救这家公司便有一种双重的意味:跟随格雷厄姆的脚步,拯救他的公司。7月份,GEICO的股票只值2美元一股了,它陷入彻底的混乱而面临破产的威胁。天才的巴菲特对它作着清醒的分析:GEICO依然保持低成本营运法,这方法曾使它很有优势--在挑选客户时就更具有选择性。尽管最近几年,它放弃了这个成功的办法,但它的潜在成本优势依旧没有变化。巴菲特相信只要它能平安度过当前的危机,它的赢利能力就可以得到恢复。和60年代的美国捷运一样,它是"一个正在度过一段困难时期的伟大的企业"。 接下来,巴菲特和GEICO的新任最高决策者伯恩进行了长谈,确信他是自己喜欢的那类人。在伯恩离开几小时以后,巴菲特以ZW美元司设的价格买进了50万股GEICO的股票。8月份,当伯恩策划发行7600万美元的优先股,以补充资金时,巴菲特毫不犹豫地买下了25%的股份。在感谢冒着承销失败的风险为他承销优先股的投资银行家之余,伯恩和巴菲特建立了深厚的情谊,追加的资本使GEIto脱离了危险,短短6个月时间里,它的股价就上升到了SN美元/M--达到了原来的4倍,随后的几年里,伯克希尔把在GEICO的投资份额翻了一倍,从而使巴菲特成为了具有控制权的投资者。在巴菲特的影响下,GEICO和《华盛顿邮报》一样,购回自己的股票。伯恩也养成了定期拜访巴菲特的习惯。实际上,巴菲特早就拿定了在GEICO"打一辈子洞"的主意,并且不遗余力地想让伯恩明白这一点。巴菲特希望伯恩从长远角度来进行管理,并且一再强调自己一定不会将股票卖掉。 巴菲特时代 1976年9月,本·格雷厄姆逝世了,之后评论家们常常提到巴菲特与之在投资方法论之间的区别,巴菲特明显地进步了。他懂得:一个好的经营完善的公司与从流通角度上来看的廉价公司是完全不同的,同时对这种好公司的投资对他自己的成长也有深远的影响。巴菲特比格雷厄姆更主观地分析公司。在一些公司里,如希斯糖果公司,他找到了它的"内在价值"--一种巴菲特式的内在价值。而巴菲特从格雷厄姆那里得到的是"一种恰当的关于本质的模式",那就是买入价值的原则,蕴涵在格雷厄姆安全空间原则下的保守主义以及超脱于每日市场起伏的心态。 70年代末,最受人痛恨的是通货膨胀,所有物价都涨了13%,巴菲特指出,预算赤字和贸易赤字引发的通货膨胀会加重公司的股东收益的负担,为使投资者获得真正的收益,公司必须获得比投资者的痛苦指数更高的资本收益率。痛苦指数指的是纳税(红利收入税和资本所得税)与通货膨胀的总和。巴菲特深知股票与通货膨胀并不是相对冲的工具,高通胀对于公司谋求更高的权益资本收益率毫无帮助。他转而去尽量避开那些会被通货膨胀伤害的公司。巴菲特认为,需要大量固定资产来维持经营的企业往往会受到通货膨胀的伤害;需要较少的固定资产的企业也会受到通货_膨胀的伤害,但伤害的程度要小的多;经济商誉高的企业受到的伤害最小。 巴菲特在投资时也在写作。有几次是为经济刊物写的,主要还是为伯克希尔写年度报告。伯克希尔的报告很少美化自己,它只是向读者提供足够的信息,让他们自己去评估。任何一个人在阅读巴菲特撰写的年度报告时,都会深切地感到他对《圣经》、凯恩斯理论等的弓佣非常妇熟,每份报告有六七十页,没有照片、彩图或表格,只有文字。那些有足够的素质能把报告从第一页一口气读到尾的人得到的回报将是~剂兼具金融味道、轻松幽默、坦诚实在特点的良药。巴菲特在报告中非常坦白,他同样强调伯克希尔经营的有利之处与不利之处。他总是设身处地,从股东的角度思考问题。了解股东们想知道什么,然后就告诉他们什么。对于经理们用股东的钱来扩建自己的王国的行为,巴菲特切齿痛恨。 1980年,巴菲特50岁生日的时候,伯克希尔的股票卖到375美元月没,之后随着美国经济逐渐走出低谷,股价也开始稳中有升。1983年,伯克希尔从不名一股发展到拥有13亿美元的市场股票。年底,伯克希尔自己的股价升到1310美元/M,巴菲特的身价也因此涨到6.2亿美元。就在这时,有些股东建议巴菲特分股,巴菲特知道,分股肯定能吸引许多新的投资人,并能促进经营甚至至少在短期内可以提高伯克希尔股票的价格,但这只是企业财富在股东之间的再分配,由于要支付增长了的经纪人的报酬,伯克希尔的股东只能亏钱。事实上,凡是与"股东利益至上原则"相抵触的方法,巴菲特一概不会采用。 巴菲特领导的伯克希尔公司,可以说是他本人的人格、经营哲学和他那独一无二的行事风格的化身。从伯克希尔可以看到巴菲特所遵循的主要经营准则,巴菲特对企业所要求的所有品质也都体现在伯克希尔公司中。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内部采用了一套基于工作业绩的奖励制度,奖励与公司规模、个人年龄或者公司的总体赢利水平无关。巴菲特认为,表现出色的部门和人员应该得到相应奖励,无需理会伯克希尔的股价是上涨还是下跌。公司经理人员的奖励应根据他们在自己的责任领域内是否成功地达到了目标。在伯克希尔,有些经理因提高了销售额而受到嘉奖,有些则是因为降低了成本或缩减了不必要的资本性支出而受到嘉奖。巴菲特并不采用分送认股权的奖励制度,而是在每年年底,向每个经理人员签发支票,有些支票的数额相当大。经理人员可以按自己的意愿支配这笔现金,许多人用这笔奖金购买了伯克希尔的股票,最终与公司股东共担风险。恐怕没有比伯克希尔的慈善捐助方式更能体现巴菲特独一无二的处事之道了。这种慈善捐助方式又称为“股东指定方案”。即由股东按照他在伯克希尔持有的股份的比例,选定伯克希尔的捐赠对象。大多数公司的慈善捐助是由公司高层经理人员和董事会成员来选择捐赠受益者的。他们通常会选择自己偏爱的慈善机构,掏钱的股东反而不能参与决策。这种做法与巴菲特的准则格格不入。他不无讽刺地说:“当A从B处拿了钱送给C时,如果A是税务当局,那么这个过程就叫课税,但如果A是公司的经理或董事,则就称为慈善。" 坐落在奥马哈市的内希拉斯家具店是全国最大的家庭用品商店,1983年,伯克希尔收购了该家具店90%的股份,余下的10%留给那些继续管理家具店的原家具店的家族成员,这个家族的女家长布女士1937年以500美元的资本创建了这个家具店,从创办家具店的第一天起,布女士的营销策略就是"价格便宜,实话实说"。她成批购进,尽量减少开支,有钱就存起来。巴菲特收购她的家具店时,这家营业面积19000平方米的商店每年的销售额为1亿美元。(10年之后,年销售额增至2.09亿美元,属于伯克希尔的利润份额为兀皿万美元)卯岁高龄的布女士,仍然每周工作7天,她是替巴菲特管理家具店的最理想人选,巴菲特对她怀着深深的敬意,他更羡慕布女士的健康身体,他一想到生病(或死亡)会迫使他放弃工作就受不了,他还经常开玩笑说将来要显灵来管理公司。 从家具店获得的现金收入可以减轻一点伯克希尔纺织厂给巴菲特的压力。事实上在过去的5年里,已有250家纺织厂关门了,伯克希尔的纺织厂也损失了500多万美元。1985年巴菲特下决心把它关闭了。巴菲特对股东们写道:“股东们的巨大损失是把大量智力和财力花在错误的行业上的必然后果。这种情况可以用塞缨尔·约翰逊的马来比喻,一匹能数到10的马是匹了不起的马--而不是了不起的数学家。"经营得再好的纺织厂也不是很好的行业。巴菲特公开承认,他退出纺织业太迟了,由于他崇拜本·格雷厄姆,使他长期依赖于有厂房的行业,而忽视了像市夫人从事的这种事业。 还是在60年代末的一次午宴上,巴菲特认识了大都会传媒公司的董事长穆菲。以后便经常联系,成了亲密的朋友,1985年,他们一起创造了电视网行业历史上最大宗的交易,也是传媒业最大的合并--大都会公司与美国广播公司的合并。巴菲特在这次合并中以每股172石0美元的价格买下了大都会发行的300万股普通股,为大都会兼并美国广播公司注入了5亿美元的资金,并因此而进入了合并后的大都会反国广播公司的董事会。以后,大都会康国广播公司被巴菲特列入"不卖"的公司之列。 1986年,伯克希尔的股票已突破每股3000美元,在21年里,巴菲特已把一个小纺织厂的碎渣变成了黄金,股票翻了167倍,而同时期的道·琼斯指数只翻了一倍。有人称巴菲特为"巫师"、"奥马哈神"。然而这位亿万富翁仍然自己开车,自己管家,住的房子也是1958年花了3.15万美元买的。朋友们最为欣赏的是巴菲特谨慎、认真的品质。事实上,他的许多朋友也是他的股东,因此他总莫名其妙地觉得对朋友们的家庭和财富负有责任。巴菲特有个几十年的老朋友,他总忍不住分析一下巴菲特死后股价会怎么个下跌法--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个,巴菲特的健康状况成了关系金融状况的一个因素。巴菲特也深知自己在管理方面的不足之处:他处理抽象问题和数据比处理实际的具体问题强得多,他总是很谨慎地避免与别人一起处理事务。巴菲特严格限制自己的作用来弥补管理能力上的不足,他只做一些大的决策--指挥大家合唱,自己却不跳舞。有许多经理常会因干涉过多而造成许多麻烦,巴菲特的简单作风使他避免了这个问题,伯克希尔在结构上就像亚瑟王的会议:权力集中在两层,执行负责人和巴菲特本人。巴菲特雇佣执行经理,控制他们的资金出入并激励他们。 在巴菲特经营的保险业中,由于竞争引发的周期性降价使80年代前5年的保险费率一直不够高。这使保险业的利润出现了衰退。巴菲特对这种衰退的反应与众不同。当别的公司为保住市场份额而纷纷降低保险费时,巴菲特宁愿少签发保单,从1980年到1984年他的保险业收入从1.85亿美元降到1.34亿美元,但巴菲特坚信,总有一天那些降价的保险公司会受不了亏损而退出的。果然,在1985年保险业遭受了巨大损失,许多公司不得不缩小承保范围。也有的公司不得不退出竞争。保险费率于是又扶摇直上了。巴菲特现在可以从以前的保守行动中获取双倍的利益了。大的商品客户认识到一个没钱的保险公司的承诺其实毫无保险可言,他们要的是服务质量。而伯克希尔的资金是其他公司平均水平的6惜,它的平衡表也是最棒的,因此当伯克希尔给了一个有吸引力的价格之后,它的顾客络绎不绝,1986年,伯克希尔的保险金收入达10亿美元,是前两年的7倍。这为它提供了8亿美元可用于再投资的预备金。到1987年,伯克希尔有的是钱了。但当时正是牛市的全盛时期。巴菲特所做的只是静静地卖掉了大多数股票,只保留了永久的三种:大都会公司、GEICO和烨盛顿邮报》。按照他的原则,他很难找到可以重新投资的地方。 就在巴菲特卖空股票的第四天--10月16日,道·琼斯指数跌了108点,10月19日星期一,市场里堆满了出售表,30种道·琼斯平均工业股票中有11种在交易开始后一小时不能开盘。巴菲特所有的市值损失达到了3.42亿美元。他可能是全美为数不多的没有随时关注经济崩溃的人。他本来可以连三种都不保留的,但那不是他的作风,其实也没有那个必要,那三家公司依然业务稳定,收入增长,没有丝毫的价值损失。 这次崩溃暴露了华尔街知识结构中的空白,学者们提出了一种简单但吸引人的理论--有效市场理论。它认为不论什么时候,一个公司的所有可公开获得的信息都可以从它的股价中反映出来。当某种股票的变动公开后,交易商会迅速行动起来,或买或卖直到它的价格重新达到平衡。它的前提是,股票原来的价格就已很合理,因此,以后的价格变化也很合理。交易商的作用只是推行了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的理论。按照这种理论,市场既然是随机的,那么投资就是一种碰运气的游戏。巴菲特也只是一个走运的人;谈不到老练。就像一个扔硬币能获得正面的人,只能算运气好,不叫掷币高手。这种说法直接对巴菲特的内在能力提出了质疑。这时巴菲特说了这样一段话:“(有效市场理论的支持者)看到市场常常有效,就断言它总是有效的,这其实有天壤之别。"巴菲特和这些人的最大分歧就是关于"风险"的定义。在巴菲特看来,风险是指等于某业务实际价值的风险,而各种变化的因素范围是无限的。一个公司是否只依赖于少数顾客?董事长喝酒吗?由于不能确切地知道这样的风险的程度和种类,巴菲特找的只是少数能够承受得起失误风险的公司。理论家们则不考虑这些"细枝末节",他们认为风险是可度量的。股票的风险就是它价格的易变程度。它有精确的数字定义,就是它的波动程度与市场被动程度的对应关系。好像是为了使它的代数式显得神圣点,它被用了一个希腊代码p代表。如果某种股票的P为1.0,它的被动程度与市场相仿,它的风险就等于市场平均水平,风险和p值成正比。在巴菲特看来这简直是疯了。对一个长期投资者来说,股票的波动并不增加风险。让我们看看巴菲特购买《华盛顿邮报》的例子,当时它的市场估价是8000万美元,假使在他购买之前价格下跌一半,它的波动性就更大,因此根据有效市场理论它的风险也更大,巴菲特尖刻地说:“我永远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花4000万比花8000万的风险更大。" 由于科学的解释是没有已知答案或根本无答案的,人们不满意这种状况,他们宁愿制造一些答案或花钱请人为他们编答案。从狭义上看,该理论继续存在对巴菲特大有好处。他的众多竞争对手被教导说研究股票是浪费时间。“从自私的角度讲”,巴菲特写道,“格雷厄姆派也许应捐点儿钱保证有人一直在传授有效市场理论。” 在巴菲特买下大都会康国广播公司以后,他有整整三年没买过一股股票(不包括套利活动和秘密的小额买进)。在1988年,巴菲特认准可口可乐公司后,他拿出了伯克希尔市场价值的1/4左右以10.23亿美元的总价买下了它。这个大胆的举措使可口可乐的股票在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中占了35%。 巴菲特与可口可乐的关系可以追溯到他的童年时代。他5岁时第一次喝可口可乐。不久以后,他就开始在祖父的小店里用25美分买6瓶可乐,再以每瓶5美分的价格卖给邻居们。在这之后的50年中,他一直在观察可口可乐公司的成长,但却一直没有买进过可口可乐公司的股票。即使在1986年,他正式宣布可口可乐生产的樱桃可乐为伯克希尔股东年会上的指定饮料时,仍然没有买进一股。直到两年后的1988年,他才开始买入可口可乐公司的股票。1989年,巴菲特公开承认,他已持有可口可乐公司63%的股份。为什么现在买进呢?巴菲特解释说,可口可乐公司的特性已存在了几十年。他看上了可口可乐公司80年代由罗伯托·格伊祖塔和唐纳德·考夫领导下所发生的变化。 70年代,可口可乐公司摇摇欲坠,总裁奥斯汀的多角化经营策略更使之雪上加霜。1980年新总裁格伊祖塔一上任就着手削减成本,制定80年代的经营战略:可口可乐公司下属的每个公司都要使资产收益率最大化;要抛弃掉任何已不能产生可接受的权益资本收益率的业务与资产;投资的每~个项目都必须能增加每股收益率和权益资本收益率。可口可乐公司在格伊祖塔的领导下,财务业绩比奥斯汀时代翻了两到三倍。1980年至1987年,尽管1987年10月份股票市场发生了灾难性的大跌,可口可乐股票的市价仍以19.3%的速度递增。公司每1美元留存收益产生了4.66美元的回报。1987年,它的利润的3/4来自非本土,而未知的潜力仍是无穷的。 其实华尔街的每一位分析家都注意到了可口可乐的“奇迹”,因为畏惧和别的一些因素--并非公司价值的因素使他们裹足不前,在巴菲特做完投资但股票并未飞涨时他写道:“当时我看到的是:很明白很引人……世界上最流行的产品为自己建立了一座新的丰碑,它在海外的销量爆炸式的迅速膨胀。"尽管有人认为可口可乐的股票高估了,但巴菲特自信地认为以市场前期最高价75%的价格买下它,是以雪弗莱的价买奔驰。在巴菲特买入可口可乐后的3年里,它的每股收入涨了64%,股价上涨3倍。不管是谁,只要事先知道这种结果都会买的。但华尔街的投资商怀疑巴菲特是否值得学习。他们仍然坚持他是买了内部消息才做这个决定的。事实上,巴菲特在伯克希尔年度报告中详细阐述的他对可口可乐公司的理解,连第四流的经纪人都看得懂。1989年2月,他的这次投资公开之后,伯克希尔的股票也像注入了二氧化碳一样咕咕冒泡。它卖到了4800美元一股,仅6个月之后它又上涨了66%,到了8000美元一股。 无冕之王 此时身价38亿美元的巴菲特依然强烈抨击大富翁们的奢侈生活。他在钱的问题上对子女非常没有人情味:女儿需要20美元在机场停车时要给他带回发票,当巴菲特给孩子们贷款时,他们要订协议。除了改善生活外,巴菲特认为孩子们无权大把花钱。那样子他们的财力会太多,而他认为这是社会的财富。"我一向讲究公平,正因为如此我才认为一辈子有饭吃就可以了",他说,"这些钱必须回到社会中去。" 巴菲特的慈善现多少有点儿像搞投资。他拒绝“多样化”,宁可把钱投到某些“高效率”的事上,获得最大的社会效益。而且他希望能监督他的捐款,因为他认为多数捐款的一部分都被管理人花在午餐上了。在奥马哈,你看不到一点迹象表明这儿住着一个超级巨富:博物馆里没有巴菲特展厅,城里没有巴菲特公园,大学里也没有巴菲特的位置。多年以来,巴菲特除了赚钱还有两大理想,一是避免战争,二是控制人口。巴菲特愿意为之捐款。从另一种角度看,他把捐款千人口控制也看做一种“投资”,一种全球性的赎回股票,因为这样将来要求分红的人会逐渐减少。 巴菲特除了最后一次购买可口可乐之外,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所作为,尽管1987年的股市崩盘早已成为过去。但他需要找个地方投资。伯克希尔规模越大,这个任务也就越艰巨。巴菲特警告股东什J说:“高增长率最终将自我束缚。"为了寻找可能的机会,他不得不把钱用于投资。这种投资动力是危险的。它被形象地称做"恐惧综合症"--投资者"害怕拥有现金"。巴菲特承认他有这种感觉,现金太多是个巨大的压力。为了缓解压力,1989年下半年,他与吉列、美国航空和国际冠军达成了13亿美元的交易总值。但总的来说,它们还不符合他的一般标准,所以伯克希尔买的是这些公司的可转换股票,有固定分红的可转换股票可以减少风险。巴菲特忧郁地说:“如果我还能买40个可口可乐那样的公司,我就不买这些了。"几乎就在巴菲特投资的同时,一场乘客大战已经爆发。当波斯湾战争爆发时,民航业垮了。美国航空当时的营运成本极高,在巴菲特投资后的一年内,它损失了4.54亿美元,而且大出血不是很快就能止住的。巴菲特非常自责。这显然是他最糟的一次投资,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对美国航空的的其他股东来说是件好事,因为它给困难重重的航空公司注入了急需的资金。 90年代初巴菲特投资的吉列涨到74K美元/ffi,可口可乐是51H美元/&,在5年时间里,这两种股票一个涨了3倍,一个涨了近5倍。1986年以来股票分割价17h美元人没买入的大都会公司现在坐火箭涨到了80/美元/K,而巴菲特下在GEICO的4600万美元赌注现在翻到了17亿美元。伯克希尔自己的股价更是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1992年11月,它突破了1万美元大《1994年,巴菲特把世界首富的王冠交给了比尔·盖茨,但他并没有衰落。伯克希尔上扬了25%,而同一年内,道·琼斯指数只上扬了2%,巴菲特开始买进时,伯克希尔的精确价格是7.美元60美分,而今股价为20400美元,从这个价格来看,巴菲特的身价为97亿美元。希望巴菲特待在自己投资轨道上的投资者,没有忘记他经常说的对规模过大的担心。但至今为止,巴菲特还不用为此操心,在过去的10年里,伯克希尔股价的年增长率为32%。有点令人担忧的是,资金分配要比资产增长难多了。伯克希尔的保险业在短短10年内就连涨10倍,到1993年达到23亿美元的业务量,这些钱可以看做是低息贷款,在索赔前由巴菲特随便玩。这些年,他非常有效地利用了这笔数目巨大的资本并从中受益匪浅。 讨论“巴菲特效益”——即巴菲特的存在带来的高于股票实际的价值是股东们永远的话题。人们担心一旦他去世会引起卖出的恐慌,尽管巴菲特一再说他的去世不会影响伯克希尔、可口可乐公司和其他资产的价值。(巴菲特自己并未评价伯克希尔的价值,他的方式是公开该公开的信息,让交易自由进行)他向投资者保证,不论他和妻子谁先死,"要收的税和遗赠都不会引起股票的大量抛售"。如果巴菲特和门格同时被车撞了,或者巴菲特来不及培养一位接班人,至少目前公司已有_位巴菲特选中的"第三人"来经营。这是个严守的秘密,就连他自己的孩子都不知道。 如果有人翻翻巴菲特的纪录,他会发现40年来巴菲特没有用过财务杠杆,没有投机,没冒无谓的风险,而且没有哪年亏损。尽管持反对意见的人总是说他的某项新投资"这次"会失败,但同时期没有人的纪录可与巴菲特相媲美,严格地说,甚至没人能够接近他。现在巴菲特开始要超越金融界,获得更大意义上的成功。他说他最喜欢的持股时间是"永远"。这也让华尔街内外的人大为吃惊,现代人的耳朵还受不了"永远"这个词,通常它只是小说或传说中的字眼。 工作是巴菲特的生命,而食物和住所只是小事一桩。他仍然自己开他的蓝色林肯。他也没有富丽堂皇的小轿车和房子,即使有他也不会感兴趣。他独自一个人待在书房里,没有顾问也没有仆人。他坐在婊着的发黄的报纸和他父亲的照片前,静静地享受着爱默生的甜密的孤独。几小时过去了,连电话也很少响起。他以自己的技术追求实际价值而不是看屏幕上的图表,他要的是经受过时间考验的企业和经理。巴菲特说他认得出伯克希尔股东中90%的人,他记得伯克希尔100多万股股票中每一股的经历,难以想像还有哪个公共公司的总裁如此熟悉业务,他们甚至连望洋兴叹的念头都不曾有过。每当伯克希尔的股票转手时,巴菲特就在脑子里记上一笔,就像有人上下他的"电车"一样。 巴菲特在奥马哈引了人们的好奇心。经过法南街时,人们的车开得很慢,都到快停下的地步了,他们好奇地注视着那座朴实无华的房子。巴菲特可以从厨房看到他们。他在那儿享用冰淇淋。可乐或拿着报纸和年度报告自得其乐。 巴菲特是美国生活中的一个独特形象,他不仅是位伟大的资本家,而且是位伟大的解释美国资本主义的人:他教导了一代人该如何考虑业务;他证明了股票投资不只是碰运气的游戏,它也是一种合理的具体的事业;他在经济生活和社会生活中都追求着最高的权益资本收益率。巴菲特投资方法的驱动力来自资本的合理配置,为了达到这一点,他在决策中把他的推理能力发挥到极致并在投资实践中使之不断提高。通过推理巴菲特得出了公司的内在价值,进而通过比较市场价格和内在价值的差异作出正确的投资决策。‘’巴菲特方法”没有超越大部分投资者理解的范围,你不必在公司估价方面拥有MBA(工商管理硕士)的水平就能成功地运用它。在过去的40年中,巴菲特经历过两位数的银行利率、高通货膨胀和股市崩溃。这些风雨把他磨炼成了一个最伟大的投资家,也磨炼出他与众不同的个性:积极进取、不慕虚名、勤奋敬业、谨慎而且理性。 责任编辑:李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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