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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尔街点金人—华尔街精英访谈录

最新高手视频! 七禾网 时间:2012-03-30 15:58:51 来源:期货中国

第五章  多元市场的弄潮儿
  汤姆·巴索——“平静”先生
    坦率地说,汤姆·巴索并不在我为写这本书而要采访的名单上。尽管他的业绩记录良好,但并不引人注目。作为一个股票账户经理从1980年以来.他平均每年有16%的收益,比S&P500高近5个百分点。考虑到大多数经理在这一指数之下,他的业绩令人相当钦佩,但这并不是什么传奇的东西。作为一个远期金融经理,l987年以来他平均每年的收益是20%,只有一些平稳的波动。这些结果也比工业平均数好得多,但并不特别。然而,从一种重要意义上来说,巴索可能是我采访过的一位最成功的交易商。解释最近的一个商业广告,你如何理解成功?如果你的回答是“最多的钱”。那么巴索不够级。然而,如果你的回答是“足够的钱,美妙的生活”,那么就很少人能与巴索匹敌了。
    我一见到巴索,就立刻被他对交易那份令人难以置信的轻松自如所吸引了。他已经学会了接受交易中的亏损,不仅仅是理智的层面上,而且是在感情的层面上,甚至对交易(或者还有生活)他热情洋溢,一旦谈起,滔滔不绝。巴索在明显保持完全平和心态并享受巨大乐趣的同时成了一位赢利的交易商。从这个意义上说,交易人这个行业里我简直想不出更有价值的行业典范了。与巴索见面的几分钟里我就感到他是我想写进此书的一个人物。我也意识到,我死板地按数字选择采访对象的做法是短视的。
    开始时巴索是孟山都公司的一位工程师。他发现这一工作不能完全发挥他的才能,便开始当作一项业余爱好涉足投资领域。他首次闯入金融市场是开了一个商品(期货)账户,结果立即惨败。尽管多年的时间里巴索不能在期货交易上赢利,但他坚持了下来,直至最后成功。
    1980年,作为加入一个投资俱乐部的副业,他开始管理股票账户。1984年,他把管理范围也拓展到了期货账户。许多这些期货账户规模很小(许多小到25000美元),因而变化性极强。巴索意识到,为将这种变化性降低到一个合理的水平而仍保持适度的多种经营,他不得不大幅度提高他的账户最低规模。1987年,他把最低规模提高到100万美元,并把低于这一规模的账户的资金还给了所有客户。如今,他仍然是既管理股票账户又管理期货账户。
    巴索和我是在一个心理投资研讨会上遇见的,这个研讨会是范·撒普博士和阿德里·安娜·塔瑞举行的,好像是在新泽西州的纽瓦克。采访是在当地一家餐车式饭店里午餐期间进行的。
    △你对你的交易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轻松心态——几乎是欣喜若狂,这是你立即吸引我之处。这与那些精神病状态的人们——尤其是与交易人交往的人们——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你对交易一直持这种态度吗?
    o根本不是这样。我依然记得我的第一次交易。那是1975年,我开了一个2000美元的商品账户。我买进了两份玉米合同,马上就亏了600美元。我当时感到非常恶心。我不能集中精力工作。(我当时是位工程师)我每小时给我的经纪人打一次电话。
    △你还记得做这笔交易的动机吗?
    o我做选笔交易是因为我做了相当幼稚的研究。从中发现价格的升高当时百分之百地遵从于一种特定的非常不同寻常的图形。几年前我听过一次你讲话.当时你谈到了“精心选择的样本。”我听到你使用这个短语时我自己笑了,因为这使我想起了我的第一次交易,那是“精心选择的样本”的一个缩影。
    [巴索提到的精心选择的样本代表着一种我最讨厌的东西。其基本论点是:实质上,如果一个人只是选择已证明最有利于一种特别方法的历史市场来阐述这种方法,那么发明的任何系统都可以搞得看上去很伟大。我第一次知道这个概念是在80年代中期,是在我读一篇关于一个简单、全公开的交易系统的一篇文章时。当时我正效力于研究自己的一个相当复杂的系统。令我震惊和沮丧的是,这一非常简单的系统似乎比我花这么多时间开发的远远复杂得多的系统还优越——至少对所提供的例证是如此。
    我更仔细地重读了这篇文章。所建议的系统只包括两种情况。我和诺曼·斯特拉姆以前曾试过其中一种情况。(诺曼当时是我在系统开发方面的合作伙伴,他负责所有的程序设计。)我们知道那是一条净赢交易法则,尽管表现平平。另一种情况是我们认为成功前景如此暗淡以至下我们都懒得去试的一条法则。
不过,如果这篇文章中描述的这一系统的确那么好的话,它的优势也得在包括这第二种情况时表现出来。这第二种情况是我们已经抛弃的一条交易法则。
    自然,我们也测试了这第二种情况。文章中所阐述的它对市场的表现确如所示。不过,选定的样本时间段恰好是该市场10年试验期中独一无二的最好年度。事实上,对与我们对那10年期间所测试的25种市场中任何一种市场,那都是独一无二的最好年度。难怪该系统显得那么好——我们注视的是我们所测试的市场与年度的250种可能组合中的独一无二的最好情况。多么巧合啊!我肯定事后认识与此毫无关系。
    但是事情还没有完。该系统在测试样本中的其它年度时却表现沉闷。事实上,对于测试的10年,一旦把交易费用考虑在内,那么25种市场中就有17种事实上是赔钱的;从那时起,我对交易系统文章和广告中的说明就抱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怀疑态度。
    △出售使用精心选择样本的交易系统的这些人,你认为他们是清醒的呢还是他们的确也在欺骗自己呢——就像你承认的在第一次交易中所做的那样?
    o我认为很可能两者都有一点。一些人知道只是在出售垃圾,而其他的人是在愚弄自己——他们认为他们具有某些有价值的东西,而实际则不然。这种自欺欺人的事情经常发生,因为建造一个按过去的情况来看很不错的系统,从心理上讲非常满足。系统开发者们总想使其开发的系统对过去的情况而言非常优秀,怀着这种愿望,他们经常定义一些不现实的苛刻的系统条件。问题是未来并不与过去一模一样。结果,这些精心选择的模型用于未来的交易时便土崩瓦解了。
    在市场上摔打了这些年之后,我现在努力使我的模型尽可能地灵活。我试图想象一些几乎能够造出好的电影情节的方案。比方说,美国政府垮台了,使得财政部拖久其短期国库券,美元一夜之间下跌50%。
    △能对付这些极端情况的各种系统,你怎么可能设计得出来呢?
    o我没必要设计能对付这些情况的各种系统,但如果有其中一种方案的话内心中我就可以经受住可能发生的一切。
    △那有什么用呢?
    o它可以使我对可能产生的各种市场情况做好准备。因此,在任何特定的情况下我都知道该如何做。
    △你谈到你的第一次交易时,曾说过当时充满了紧张和焦虑。你是如何从那种精神状态变成现在这种出奇轻松状态的呢?
    o每次亏本了我都认识到我需要从经历中学到点东西,需要把损失视为“交易大学”的学费。只要从亏损中学到某种东西,亏损就并非真正的亏损。
    △你是什么时候采取这一精神姿态的呢?
    ()很早啦,可能就是从那次玉米交易开始。
     △这种态度对你有所帮助吗?
    o当然,采纳了这种观点,我便不再把亏损看作问题了,我开始把它们看成是把自己提高到一个新境界的机会。其后的五年时间里,我逐渐长进,亏损年年降低。
    △开始作交易之后你连续亏损五年,那时你是否曾经想过你可能不适合干这项事业?
    o没有,从来没有。
    △是什么使你这么有信心?你显然没有从市场上得到什么鼓励。
    o我的亏损越来越小,我就受到了鼓励。我离突破点越来越近了。我也把我的亏损保持在一个可管理的水平上。我总是交易一个很小的账户——一个我可以承受亏损的数日而不至于影响我的生活。
    △当你把放在一边准备用于某一年冒险的钱亏掉时你停止交易了吗?
    o那种情况没发生过。我已经有了这样一种概念:决不做一笔会危及我继续交易的能力的交易。我总是把任何交易的风险限定在这样一个水平上:如果错了的话还能允许我进来并再次交易。
    △你上你所谓的“交易大学”这段时间里最生动最突出的教训是什么?
    o一次绝对关键的经历发生在1979年,那是我开始交易大约四年之后。我的父母到我这里来呆了一周。他们原本住在纽约的Syracuse。我忙着做观光向导,积压了工作。就在这一周,银价暴跌,而我全然不知。第二周,我把积压的工作处理完,这才发现错过了一个银的买进信号。
    △当时你是按照一个什么系统做交易吗?
    o是的。我是在按照一个特定的系统做,每笔交易都是一律九个月。换句话说,如果我工作不积压的话,毫无疑问,我会做那笔交易的。其后几个月里,银价暴涨。结果是错过了那一项交易就意味着每笔合同损失利润3万美元。
    △当时你的交易账户规模是多大?
    o非常小,大约是5千美元。所以那笔交易可以使我的账户规模扩大将近6倍。从那时起,无论使用什么系统,我总是一定要读取所有的交易信号。
    △在形成你的全面的交易方法过程中是否还有其它决定性的交易?
    o1987年我和我妻子有一个账户,当时股票水平是大约13万美元。市场崩溃时我们做了几笔银的多头交易。眼看着一个月之间账户上升到了50万美元又在短短的一周里交回了80%的利润。
    这笔交易使我对自己的内心世界有了更多的了解。当你的账户有这种大起大落时.市场对你有利时,你感到一阵激动;市场对你不利时,你又感到沮丧。这些情绪对使你成为一个优秀的交易人毫无益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使股票的涨落保持在可管理的程度,每天都要追求一种平衡感。这倒好得多。这笔交易是我采用下述公式的一个催化剂,这个公式通过把我在每种市场上交易合同的数目限定在一个可容忍的水平上而既限制我的利润也限制我的亏损。关键是交易合同数目随着各种市场的波动而浮动。
    △回到我的第一个问题上来,你能否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在市场的交易中垛持这种镇静自若态度的?
    o每天来上班时,我明白,我所面临的风险和波动与昨天、与上一周、与上一个月都是一模一样的。因此,当我真的遇到这些情况时,何必还总是情绪起伏不定呢?
    △我想能保持这种态度在你的系统里需要有极大的信心。
    ()既是一个信心问题也是对你使用的方法满意的问题。比如说,如果我给一个我的精密系统,我敢肯定。不出一个月,你就会为适应自己的意愿而对它进行变更。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你很可能对我给你的系统不满意。如果我再把系统当黑匣子一样给你,那将会更糟。(黑匣子就是一个按秘密法则发出“买进”和“卖出”信号的计算机程序。)那将会使你发疯。因为你对程序中有什么一无所知,这套系统让你亏一次你就会把它抛弃。你会说:“汤姆可能是一个好人,但我怎么知道他不是按一些‘精心选择’例子来开发这套系统的呢?”
    △这就是我为什么相信人们几乎无一例外地不能用他们购买的系统赚钱的确切理由。即使他们很幸运买到了一套管用的系统,这个系统赶上第一个重大亏损期时,这些人几乎再无信心留用它了。世界上任何一套系统都有亏损的时候啊。
    o我完全同意。
    △有些交易者说:“我总赚钱,我使用刹车来限制自己的亏损,但我对交易还是有许多焦虑,我还是不能忍受亏损。”你对这些人要说些什么呢?
    o我要告诉这些交易者把每一笔交易都看成是将要的上千笔交易中的一笔。如果你按后一千笔交易来开始思考,就会豁然,觉得你所做的任何单独一笔交易都似乎无关紧要了。某一笔交易赚了还是亏了,谁还去管它。值得关心的只是下一笔。
    △你是否做什么心理操来放松?还是说既然你已经全部计算机化了就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心理操了?
    o我现在做的心理操很可能比以前多。每天上午我开车去上班时,我都从意识上努力去放松。我在心里默想一天中可能发生的冲突。在工作之前心理上的组织、放松这一过程有助于我以一种非常积极的精神状态开始新的一天。
    △实际上,是不是你想象了所有可能发生的危机与紧张状态以及如何对它们做出反应,这样如果它们真地出现了,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o正是。
    △你能否给我举一个你这种精神状态真的受到考验的例子?
    o一个很好的例子就是最近的海湾战争。1991年2月16日晚上,(这一夜美国发动了对伊拉克的空袭。)我到办公室去做一些计算机工作。我在那的时候,战争的消息传出来了,原油价格升至40美元。我恰好当时做了大量的多头。我的第一次想法是……
    △“明天我们要有好日子啦。”    o确实,我想我的第一个想法是:“明天将有许多波动警报和风险控制警报响起来,我们最好做好准备。我在家里给我的经理乔治打了电话以确保他了解这一形势。
    他说:“我知道,三大新闻网都播了。明天我早些去。”
    第二天早上,淋浴之后我正在弄干头发,我的妻子在隔壁屋子里看电视,我好像听到播音员说原油价格是22美元。当然我不相信这个数字。我自己想,“是42美元?还是32美元?”我走进卧室问妻子:“她说22美元?”
    “对不起,”妻子说:“我没听见。”
    我等着听了再轮回播这条新闻,明白价格确是22美元。我打电话叫起了乔治。“你看新闻了吗?今天上午我们真要把工作做一做了。”
    我们都去得挺早,运行了所有的程序,算出了我们的所有报警指数,在开市前收回所有定单。我们做了所有计划中要做的事。到9:30,所有事情都做完了——所有定单都下了,也收到了现时的价格,确定了我新的位置平衡。我坐下,轻松地叹了口气,我问乔治:“你想我们今天损失了多?”
    “我猜大约有15%,”他回答说。
    “是的,我猜也是这个数,”我说。
    我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回想了一遍前一天晚上和当天上午所有的事情和行动。我感到所有的行动都是正确的。尽管一夜之间我的利润就损失了15%,我对那一点仍感觉特别好。
△因为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一切?
o正是。
△前一天晚上你去睡觉的时候市场仍在以40美元以上的价格交易吗?
o是的。
△你当时想第二天上午还会更高?
o的确。
  △发现原油价格已经从前一天晚上的长8美元到了第二天早上的降10美元肯定非常震惊。当你意识到你前一天晚上利润已突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损失。你的实质情绪如何?
    o我不知道我和这些程序将如何对付原油从每天(每笔合同)1000美元到每天18000美元的波动。想到我的程序如何处理这一情况,我是又惊又喜。但愿我对灾难性事件做好了准备。
△但是内心里你没有任何受伤害或者沮丧的感觉吗?
o没有。更多的是好奇。
    △这正是我感到惊奇的态度。你的利润从前一天晚上的直线上升到第二天早上损失15%。在这种情况下许多人都会有某种消极情绪。对此你如何能在情绪上反应这么冷淡呢?
    o你必须从长远来看。我喜欢从许多年的角度来看待交易。如果我活得足够长的话我将做50年或60年的交易。我想在这一时间段里,我会遇到暴跌,我几乎不敢相信的狂涨以及暴跌与狂涨之间的任何事情。如果对在各种灾难情况下你将如何因应做过心理上的演练,那么这种情况真的发生时你就会感到好奇了。
△好奇想着看你是否按照心理练习的去做?
o正是,你感到好像你从前已经看过一遍这部电影了,而你不知道结局是否一样。
△在心理练习中你如何处置这种情况?
    o对灾难性事件我的心理练习是想象一个进行伤病员鉴别分类的医生。他在一个战场急救手术室里。送来了50个伤员。有一些能活下来,有一些将要死去。这位医生受过训练处理这种情况。他要做出所有必要的决断。“这个伤员第一个进手术室。”“这个伤员推到一边去。”他镇定自若,并不紧张。他知道他有最好的机会拯救最多的生命。他知道他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救活,但他要利用他的条件尽可能做得最好。
    △你只是集中精力在你能做什么上。
    o正是。
    △这样集中精力事实上把可能产生的消极情绪都挡住了吗?
    o谁知道呢?那时你真地不去想它。你对获得的收益也不感到激动。
    △实际上,对收益激动不已也不是可取的态度。一个交易人向我这样描述情绪波动:“当我亏损钱时,我感到心烦意乱,因为我亏了。当我赚了钱时,我感到忧虑,因为我担心我保不住。”
    o我把交易中的情绪比作一个弹簧,随着情绪的上下波动而伸缩。它伸缩时,也就是一种激动,但最终弹簧劳损断了,熄火了,你意识到或许坐在这架情绪环滑车上并不那么有趣。你发现如果你能使情绪平衡在中间,那真是有趣得多。
    △你如何达到这种平衡?
    o我只注意交易,不管结果。
    △这听上去几乎就像是你从外部审视自己完全分离。
    o我上高中时,对在全班面前站起来讲话极为害怕。我的膝盖不由自主地哆嗦。后来我终于学会了用跳出来观察自己的办法应付这种情况。我后来就能让这位观察者在紧张的时候出现。每当我发现自己在哆嗦的时候,我的观察者就会说:“汤姆,你为什么要哆嗦呢?放松就行了。你说得太快了,放慢一点儿。”
    终于,我发现这位观察者与我同在了。如果你注视着自己做每件事,你就特像是在看一部电影。那位观察者就是再看你在一部叫做《生活》的电影里扮演一个角色。
    △努力做一个自己的观察者——这是你给大家的一个忠告吗?
    o正是。我极力推荐它。如果不是说;“我要做这笔交易。”而是说:“我要看着自己做这笔交易。"那么霍然间你会发现这个过程简单多了。
    △这个观察者是如何帮助你做交易的呢?
o这位观察者能说:“这笔交易上你太贪了,当心。”也许是由于一些迹象是牛市、一些迹象是熊市你正在努力挣扎不知所措,这位观察者会说:“什么都不做,如何?不是非交易不可。”
    我不仅可以把这一概念推荐用于交易,而且我要推荐它普遍用于生活。没有什么理由你非得挣扎、努力,非得在生活中闯出路来不可。
    △但是,如果你是在观察你的生活,你就不能体验生活了。这听起来是背道而驰的。
    o许多人也是这么想的,但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把生活看成是一部电影,在其中你只能一次性看到你当时看到的东西。你再也不可能看到完全相同的东西。吸收它,了解它,享用它。
    △你对那些感到要被压垮的人们有什么忠告。
    o首先要从长远考虑问题。宇宙在旋转。你出生之前就是如此,你死之后还是如此。从事物的总体系来看,你的问题并不那么重要。还有,如果你把自己的生活当作是一部电影这会对你有所帮助。如果你到录像带商店去租一部恐怖电影,你是自愿地让自己担惊受惊。但并不感到有压力,因为你深深地知道那只是一部电影。你如果对生活也抱这样一种态度会如何呢?
    △刚才你提到你预计你的交易生涯大约是50年或60年。你真地准备在老年时也一直继续做交易吗?你是否考虑过一旦达到某种特定的金钱目标就早一些退休呢?
    o的确,几年前我也曾简单地有过退休的念头。我妻子问我,“你退休以后干什么呢?”
    “噢,我将架起计算机在家里看屏幕,”我回答说,“我将做一些交易,大部分时同用来研究开发新系统。每天早上我将花些时间看看《华尔街日报》及其它一些金融刊物。”
    我妻子耐心地听着,说:“这听上去跟你现在做的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你有一个助手在你去度假的时候协助你。"当然,她说得不错。我意识到我也的确是在做我爱做的事,如果我退休了,也还是做这些事。
    △你的交易方法显然已经大大计算机化了。它是完全机械化的吗?还是说在进入交易时你还要做一些谨慎地决断?
    o我对市场的直觉对多错少。不过,在我做的时候观察自己,我注意到有时候我直觉上特别紧张的一些交易信号最后证明却是最好的交易。因此,从长期来看,我认为毫不犹豫地按照我们那些系统去做对我的业绩有很大帮助。
    我如此倾向于单纯系统化的方法,还有一个方面的原因。我发现使用系统可以解除自己的负担。你今天亏钱了,那不是你的错,是系统有问题。有一种跳出来的意思。即使是你设计的系统,你也开始不把亏损看成是个人自己的事了。至少我是这样。一旦我完全计算机化了,我就发现从精神上对每一笔交易的投入就越来越少了。
    现在我有更多的时间追求各种工作目标和个人兴趣了,因为我不再被拴在一台报价机上盯着每一笔升还是降了。在这种过程中,生活变得有趣多了。
    △如果你现在开始做一名交易人,知道了你现在所知道的这些东西,你的做法与第一次时会有什么不同呢?
    o我是从关注我要在交易中使用的系统开始的。我做的第一件事是风险管理和波动控制。我集中精力的第二个领域是交易心理。如果我要重新做起的话,我将把这一过程完全反过来。我认为投资心理是目前最重要的因素,其次是风险控制,最次要考虑的才是在哪里买入在哪里卖出的问题。
    如果说在这个栏目里有一个主题一再重复的话,就像在这本《市场奇才》中一样,那就是心理是在交易中取得成功的关键因素。当然这一观点在巴索访谈中受到着重重复。然而,这里有一条更重要的教训:要想在生活中取得成功,就必须有正确的思想态度,没有正确的思想态度,在交易中成功就是得不偿失的胜利。
    如果交易(或其它工作或者努力)是焦虑、恐惧、挫折、沮丧或愤怒的源由,那么就是某个地方出了差错——即使从普遍意义上来说你是成功的。尤其是你不成功时更是如此。你必须喜欢交易,因为如果交易是消极情绪的来源,那么你很可能已经输了这场游戏,即使你赚钱也是如此。
    从业绩统计的意义上说,巴索远远不是我所采访的最成功的交易人,但很可能是首位我想选为行业典范的人。从实质上讲,选这样一个典型说明这样一种说法:把你的热情、能量、中心、忠诚和训练与成为尽可能好的交易人结合起来。一旦做到了这一点,纠缠细节也就毫无意义了。看待深不可测的市场事件就像是观看一部电影,保持这种观点。如果从长远意义上而言你已经把市场理顺了,就不要忧虑市场的反向运动。如果你还没有开发出一条明确的办法,那就从亏损中吸取教训,把这些亏损视为学习交易的学费(总是要确保不冒超过所能承受的风险)。
    把生活看成是一种电影,巴索这一忠告印在纸上可能听上去有些消极,但这不是个人突如其来的感觉。巴索是建议你以在一部引人人胜的电影上同样的投入和强度去享受和体验生活,但同时保持你在看电影时所具有的那种远见感。不要为你的问题太自责。明天宇宙将照转不误。

琳达·布拉德福·罗斯克——演奏市场音乐
  琳达·布拉德福·罗斯克对交易一丝不苟,就在她怀孕的最后一天还作了整整一天的交易。“你生孩子的时候没作交易吧?”我半开玩笑的问她。“噢,没有,”她说,“但生完了就又去作了,那是早上四点钟,市场开门了。无论如何,生完我女儿大约三个小时之后我的确作了一笔交易。我当时作空头货币合同,这些合同那天就要过期了。似乎这样一笔好交易我无法放弃把它延期到下一个合同月。”正如我所言,琳达·罗斯克对她的交易非常严肃认真。
    罗斯克小小年纪的时候就知道她想投身于市场。大学毕业以后,没能找到一份证券经纪人的工作,她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上午上班之前到“太平洋海岸证券交易所”的交易大厅里去转转。尽管每天去交易大厅转转的动机只是对市场的迷恋,但这一习惯终于给她带来了一个成为交易人的机会。有一位当地交易人与罗斯克交上了朋友并教了她选择权的基础知识。由于对罗斯克的热情和迅速掌握市场概念的能力印象深刻,他给她提供了交易本金。
    罗斯克作了6年的大厅交易人,最初是在“太平洋海岸证券交易所”,而后是在“费拉德尔菲亚证券交易所”。作为一个大厅交易人,罗斯克一直是赚钱的,只有一次例外,是她早期交易生涯中的一次灾难性事件。
    1986年晚些时候,由于在一次事故中受了伤,罗斯克被迫在办公室里作交易,这时她发现她更喜欢远离大厅的交易。此后,她在家里设立了交易办公室。虽然许多试图转向办公室交易的大厅交易人都在转换后的第一年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但罗斯克离开大厅后的第一年却是她最好的一年。在其后的日子里她仍然是一个持续赚钱的交易人。
    我第一次遇到琳达·罗斯克时,她那热情的举止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她告诉我她患有EB综合症时我非常震惊。这种疾病的特征症状是能量不断损失。“你不知道,”她说,“我花了四天时间来休养生息攒足力量才来作这次旅行。”(虽然我提出来到她家里采访她,但她需要一个到纽约来一天的借口。)尽管如此,我还是很难想象她完全健康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罗斯克相信是她自已招来了这身病.因为她把自己搞得太紧张了——在全日制做交易的同时照顾一个婴儿、管理一帮为她装修房子的工人、积极地追求个人爱好——驯马、骑马,罗斯克对自己的疾病努力保持乐观,“我感到从这种态度中得到了莫大的好处,”她解释说。“我不是在35岁前再塞得满满的,我现在意识到,33岁时我还依然很年轻。我的前面还有充满机会的许多时光。”
    我对罗斯克的采访,前几个小时是在我的办公室进行的,之后我们在华尔街的一家饭馆里继续我们的谈话。吃饭时我不时地看表,加紧谈,因为我知道错过她下一班回家班车的话就得再等四个小时。尽管罗斯克似乎很轻松,对此并不在意,但我不想担这个责任,让她在港务局公共汽车总站等那么长时间。有的是好得多的地方可以过上四个小时(随便说一个:一家士耳其监狱)。
    △你第一次涉足市场是什么时候?
    o我的父亲就热爱市场交易,尽管他在这方面从来没赚过钱。作为四个孩子中的老大,我经常帮助他翻看成百上千的股票图,寻找一些特别类型的股票形式。我第一次实际入市是在我上“西方文化学院”时。该学校有一项计划,每年要选10名学生去管理一个由一位匿名捐献者建立的托拉斯。
    △那时你对市场了解一些什么?
    o了解的不多。我们几乎严格地按照基本原则作决定。小组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提出意见,得到大多数认可的话就执行。
    △你从这段经历中学到了些什么?
    o我只是觉得那非常好玩。
 △大学毕业后你找到了一份与市场有关的工作吗?
    o大学毕业后,我北上旧金山,想找一份证券经纪人之类的工作。我肯定找遍了该市的所有证券所,都遭到了拒绝。他根本没正眼看我。对他们来说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毛孩子。一家接一家地告诉我四年或五年以后再来。最终我找的一个工作是在“克朗·泽勒贝奇”(Crown Zellerbach)当金融分析员,那是一家纸业公司。也是命中注定,我的办公室离“太平洋海岸证券交易所”只有两个街区。由于我8:30才上班而交易所7:30就开门,所以我就在交易所里度过每天的第一个小时。
    △你在那里干什么?
    o我只是看那里发生的一些事情。一位交易人向我解释了选择权的定价。当时我想:“嘿,我也能做这些事。”听上去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旦你走进了交易大厅,你就会发现交易人来自各行各业,这真是真理,要做一个交易人,你不必非是火箭专家。事实上,我认识的一些大厅里的最好的交易人居然是一些不高明的冲浪运动员。正规教育似乎与做一个交易人的个人技能没什么关系。
    △你是如何从一个旁观者成为一个参与者的呢?
    o曾向我解释选择权市场基本原理的那个人认为我或许会成为一个好交易人,就提出来支持我。当时,我正向研究院里申请工商管理硕士学位(MBA)。我自己想:“我可以到商业学院去得工商管理硕士学位(MBA),也可“在证券交易所大厅里作交易——嗯,我想作哪一个呢?”这不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他愿意支持你做一个交易人是出于什么根据呢?
    o我所曾经训练或支持过的人给我印象深刻的就是他们的兴趣程度。如果某个人有足够强烈的兴趣或愿望,这通常能够克服其它障碍。我想是我对市场的兴趣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他给了你多大的本金?
    o按照交易人支持其他人的标准程序,我们建立了合伙关系,其中我是无限责任股东,他是有限责任股东。他投入25000美元,协议规定利润对半分。
    △你如何作交易决定?
    o我只是在不足价时买选择权,溢价时卖选择价,规避其它选择权或股票的头寸损失。
    △你作为一个新手,与那些更有经验的经纪人竞争作同样的交易,是不是很困难?
    o不困难。在1980年代早些时候,选择权市场好的得令人难以置信。你的智商不用超过100就能赚钱。我作了三个月后就已经赚了25000美元。
    那段时间里,我涉足厂卖出Cities Service的买入选择权,因为买入选择权溢价。它们为什么溢价?因为它的股票是一个接收对象。
    △当时你知道吗?
    o噢,当然。
    △但你知道不知道如何把这一情况考虑到价格中去?
o我当时认为我知道。当时,股票是在以32美元的价格在交易。这一价格上我可以卖出选择权,我知道只要股票价格不超过55美元我就没问题。不幸的是,在选择权过期的那天下午宣布了接收的事,股票从34美元跳到了65美元。突然之间我发现一夜之间可以亏损80000美元。
    △这样一夜之间你把所赚的利润和你的原始本金损失殆尽,还有30000美元的窟窿。谁负责补这一赤字?
    o我负责,因为我是无限责任股东。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绪反应吗?
    o情绪不是特糟,因为我见过周围的其他交易商在这种突然接收的情况下损失的钱多得多。他们亏几百万美元都能缓过来。相比之下,我的境况没有那么糟糕。再有,我觉得无论是什么行业里,如果你能那么快地赔钱,你就一定能把它赚回来。
    △这几乎听起来就好像你能够耸耸肩一笑置之。
    o我不想轻视这一经历,因为在22岁的小小年纪就面临着山一样的债务是很吓人的。事实上,学校的学生贷款我还欠着10000美元呢。幸运的是我又找到了一位赞助人,一切都过去了。度过这一关,我更有信心了,以后可能发生的任何困难都可以克服。
    △后来你做得怎么样?
    o我一直赚钱。
    △是什么使你决定放弃大厅交易而改为在办公室交易?
    o1986年晚些时候,我骑马发生了严重事故,肋骨骨折,肺穿破,肩部错位。我感到站在大厅里身体非常不适。那是我第一次开始坐在楼上在一台报价机上进行交易。我感到非常好。我可以同时看到所有那些指示迹象和各种不同的市场。那段时间里,我逐渐形成r自己在S&P期货上的交易风格。
    △你的风格是什么?
 o我就信短期交易,我就是用短期交易挣面包和奶油。偶尔为之的长期交易是为蛋糕上撒糖霜。我相信只有短期价格波动才是可预测的,要多精确有多精确。预测期长了,预测的准确度就会急剧下降。我是模糊理论的一个坚定信仰者。
   [模糊理论的一个基本概念是,对于非周期系统——即决不准确重复自己的系统,当然也就永远找不到一个稳定状态,比如天气或市场——变量或者测最值的轻微变化随着时间段的延长就会被扩大得产生巨大影响。这一现象的专业名称——对初始条件的灵敏依赖性——已经成为了众所周知的“蝴蝶效应”。正如James Gleick(詹姆斯·格雷克)在他的名著《模糊:产生一门新科学》中所说的那样:“比如,在天气中,这一条就转化为人们半开玩笑似地说的蝴蝶效应——指这样一个概念:一个蝴蝶今天在北京搅动空气下个月就在纽约演变成雷暴系统。”]

两个月中可以发生许多难以预测的事情。在我看来,最理想的交易是持续10天,但我对待每笔交易都似乎是只持两天或二天。
    我也坚定地相信预测的价格走向而不相信变化数量。我不设定价格目标。如果市场情况告诉我是跳出去的时候了,我就跳出去,而不是以价格走了多远这种考虑为基础。你必须热切地拿走市场给你带来的利润。如果市场给你带来的不多,就拿走小额利润赶紧跳出,不能犹豫。
    我花费很大精力去探知可能的最好入市价。我觉得这很可能是我最强的技能。在白天交易中,一个好的入市价非常关键,因为它给你买入了时间来观察市场如何反应。如果你是因为你认为市场将反弹而买进的,但市场走向却斜向一边。那么你最好跳出。交易过程的一部分是试水的。如果你的入市时机足够好的话,即使你错了也不会亏得太多。
    一些最好的交易出自每个人都很恐慌的时候。市场人们能经常很愚蠢的行动。你可以围绕着平衡水平画出价格的波动,就像一条被拉扯着的橡皮条一样——如果它被拉得太远了,最终会弹回来。作为一位短期交易商,我努力等到橡皮条被拉到极点的时候。
    △你如何确定市场什么时候接近这样一个极点?
    o我最喜欢的一种方式是看市场从较低到较高每二至四天反复一次这种趋势。这一趋势是与人们的行为相关的。市场显出真好之前要有几天时间止跌回稳。那时候谁都想买入,那也就是专业人员像我自己要卖出的时候;反过来,当市场不景气了好几天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熊市,那也就是我想买进的时候。
    我也跟踪各种指标。只要你有一种好感觉解释你使用的指标,我就不认为专门选定指标有多么关键。就我个人而言,我密切注意着点子、TRIN和升水。[点子:所发行的最近点子在上升的股票数目与新发行的最近点子在下降的股票数目之差。TRIN:是把上升股票的价格和数量与下降股票的数量和价格联系起来的一种方法。升水,或者折扣:指相对于理论上平衡金指数价格而言股票指数期货的升水或折扣。]比如,如果点子处在一个极端位置上并且正在下降——480,485,490,495——而后就暂停了——495,495,495——而我看的其它指标也都是卖超,我经常会进入市场买入。有时候,我实际上用这种方法买入的是当天的低点。
    我真地不怕买入爆跌的股票或卖出止跌的。当然,偶尔市场会继续,我立即会在S&P上下跌最高点数或者更多。不过,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等着一个充分的极限。市场也经常会有足够的反弹让我跳出,几近扯平。或许我的基本法则就是:别想在一笔坏交易中赚钱,就找个最好的地方跳出来就行了。
    △所以当你作了一笔坏交易时,你不是马上抛出。
    o对。我发现如果我有点耐心的话我通常可以以一个较好的价格跳出,因为我作这笔交易的首要原因是因为市场被过度炒作了以至于做出反应都属过分。我一旦跳出,再入是很容易的。如果我以一个较高的价格再买回,我就只是把它看作一笔新交易。
    △你什么时候在家里设立了交易办公室?
    o离开大厅以后大约三个月。
    △在大厅里人来人往这么多年了,你是否感到适应在家中作交易这份隔绝有些困难?
    o头四年里,离开大厅的感觉是很好的——没有心神烦乱、没有外界的意见。不过,去年这种隔绝开始困扰我。我感到很孤独。白天我试着在电话里与其他交易商交谈,但我发现这样会分散我的精力并降低我的产量。我也试着与另一位交易商合建了一个交易办公室,有一阵子效果很好,后来他去纽约建了一个交易站。我也试过雇一个助手,但结果没有一点好转。
    现在我试着设计交易日之外的项目以保持自己与外部世界的接触,以排遣那份隔绝孤立。我是市场技术协会的一名成员,我尽力出席每一次会议。我还与一位程序设计员合作开发交易指标中枢网络,我现在就用这个网作为市场工具。[中枢网络程序的一个关键特性是它们不是静止的,而是获取新数据以后就变化。]这个项目也让我给全国各地使用中枢网络进行交易的人们打了许多电话。
    我意识到孤立已经成了问题,我不断地寻找不同的解决办法。我想最终我可能还是找一个或两个交易商共用我的办公室。
    △因为你主要是一位股票指数期货交易商,所以我很想知道在1987年10月的那场令人难以置信的崩溃中你的经历如何?
    o很有讽刺意味,那场崩溃的大约一个月以前我就停止交易了。那时候是我非常出众的一年,赚了50多万美元。这将近是我头一年所赚的两倍。我都不能相信我怎么做得那么好。我抓住了所有大的市场波动。我有一种感觉就是我太火了,不应该再向运气施加更大的压力了,与此同时,我有一个机会去给一个过去与我一起工作过的训马师当学徒。我决定这是个让交易停息一阵儿的好机会。
    △这么说l987年10月的崩溃时你不在市场上?
    o也不完全是。那一周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头寸。不过,在我停止交易的那段时间里,我每天早上给我的丈夫(他是费拉德尔菲亚证券交易所的一位市场开辟者)打电话询问市场上发生的情况。那天早上我从马厩里给他打电话时,他说:“你最好回家来看看这一天!全世界的市场都崩溃了,好象道琼斯指数要在200点以下开盘了!”我听到这些之后暗自思想:“乖乖,太棒了。这就是我一直等待着的买入时机。”   
我赶回家,打开新闻。每家新闻社都在谈论恐慌、恐慌、恐慌。我这个老顽固还在想:“棒极了!咱们看看多低就能开市吧。”你还记得,整整那一天市场都在不断地下跌,你不得不努力克制自己不去买进。最后,下午一开始,我就按捺不住丁。我买一份S8P期货契约。就在最后一个交易小时,我仍然在买进,因为市场走得更低了。到那一天的最后,我作多头有了十笔契约。
    △市场收盘时,那天你赔了吧?
    o当然。市场以接近最低点收盘。我赔了大约10万美元。
    △你为此感到困扰了吗?
    o没有,真的没有。当然啦,我对自己没能再耐心一点也有点生气,因为如果再等一等的话能得到一个更好一些的平均价格。不过,我的确没在乎头寸上这点损失。期货市场相对于现金股票指数有很大的折扣,我肯定第二天开盘会高一些。结果果然如此。
    △高开的时候你跳出来了吗?
    o我占据了位置的有利条件。我的计划是再等一等。我当时想,我们看到的市场这么愚蠢,人们实实在在是在抛出有价值的股票,以至于我觉得这肯定是个抛光点。这有前车之鉴,我记得我第一次去费拉德尔菲亚证券交易所交易大厅时,“所罗门兄弟”股票正在以32美元的价格交易。最终升至超过60美元。在爆跌这一天也到了22美元。在我看来,人们这样给股票定价似乎有些荒唐。
    △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你对那一周吞没市场的恐慌完全一笑置之了。
    o我不认为在崩溃的那一天买进10笔S&P期货是低估了交易的风险。不过,回想起来,我当时相信市场、结算行、银行还会继续起作用当然是幼稚了,后来意识到,要是Fed别这么咄咄逼人,我的结算行,还有许多其它行早就倒闭了,其中我的账户股票也就被吞没了。这个想法才使我清醒了。
    △你赔了钱的时候感到困扰了吗?
    o一点都没有。赔钱从来没困扰过我,因为我知道会赚回来了。我深信,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带多少钱我都可以到任何市场去谋生。
    △你能不能谈谈你交易生涯中所犯过的让你长了见识的错误。
    o我自己一个特别的弱点一直是进入位置有点过早,就像俗话说的:“先锋是那些把箭背在背上的人。”我已经学会了自己默想:“耐心,耐心,耐心。”我努力等到事情明朗后再作交易。然后,准备好作交易时,拿起电话之前我再慢慢数到10。错误主意而时间合适要好过好主意而时间不合适。
    我经常犯的另一个错误是一次犯错误太多,而导致草率的交易。我也发现正是最小的地方造成最大的亏损,因为它们往往被忽视。对大地方小心谨慎是自然的。对于小地方,容易陷入自鸣得意的圈套中。察觉了这个陷阱便对这种情况更加小心了。
    我意识到我仅仅是个凡人,我总会犯错误,我只能是尽量少犯,尽早察觉,马上纠正。
    △你赢利的交易占百分之多少?
    o大约百分之七十。
    △你的平均赢利也大于你的平均亏损吗?
    o我的短期交易,就一笔合同而言,我的平均赢利是大约450美元(如果我把长期交易也包括进去的话这个数字还要高),而我的平均亏损只是200美元。
    △你赢利交易的百分比和平均数都远远超过你的亏损交易,比2比l的比率还好,这么说来你每个月都是赢利的啦。
    o每个月!我的哲学是争取每天都赢利!当然啦,我也没真的达到那么一致。但那是我的目标。我很可能是几乎每周都是赢利的。记住,我以此为生,我用的是自己的钱。我已经就像一种技能一样掌握了交易,我非常看重这一点。就像任何技能一样,比如弹钢琴啦什么的,很难达到完美。我永远也不会完美地弹奏一曲,我永远也不会低买高卖——但如果你天天实际操作,连贯还是可以达到的。
    △我想,你的连贯可以部分地归功于你对市场的密切跟踪。你描述你早期的那些交易时,听起来好像你实际上不差分毫地密切跟踪着市场。我想这种方法肯定限定了你能交易的市场数目。你每次跟踪几种市场?
    o多少不等。我分析跟踪二十种市场。但任何时候我交易不会多于6种市场。理想的是我愿意每天交易所有市场,但我知道这实际上不可能。
    △你不能训练一些助手在你观察不过来的市场中使用你的那一套方法吗?
    C我试过了。我雇了一个人,训练了一年。他是你想见见的最佳人选。任何组织有他这样的雇员都会感到骄傲。他极端努力,极端忠诚。他体型非常完美——吃得好,每天还练武。在感情上,他非常平稳,我就没见他跟谁生过气。
    我投入了大量时间和精力训练他。我甚至给了他账户,因为我想他能学会交易的唯一方法就是去实践。不幸的是这没收到预期的效果。
    △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o他似乎对交易毫无热情。他拉不了枪栓。我想他是不喜欢冒险。[琳德叙述了她与她的助手的一次典型的谈话:]
    “好,史蒂夫,你今天的计划是什么?”
    “我想我今天要买进小麦。”他说,解释了他作这笔交易的理由。
    “太棒了!”我说,想鼓励鼓励他。
    在这天结束的时候,我问他:“你买小麦了吗?"
    “没有。”他回答。
    “噢,你做什么了?”
    “我看着它升上去了。”
    [回忆起这些她全神贯注地大笑。]
    △你凭什么相信你作为一个交易商是杰出的?
    o我相信我最重要的技能就是在市场中领悟模式的能力。我想这种模式识别的才能很可能与我深深地涉足于音乐领域很有关系。从5岁到2l岁,我每个单日子要练几个小时的钢琴。在大学里我修经济和音乐两个专业。乐谱就是符号和模式。每天坐在那里几个小时,分析乐谱,很可能帮助了我的有关模式识别的那部分大脑的发育。还有,每天练几个小时的乐器有助于锻炼守纪律和集中精力,这两方面对作为一个交易商来说都很重要。
    △在音乐与市场的相通之处方面你能不能更详细地谈一谈?
    o一篇音乐作品有其一定的结构:有些模式反复重复,带有变化。同样,市场也有模式,也是经常重复,带有变化。音乐作品有平静的插曲、主旋律展开、渐强达到高潮。相应的,市场有价格调整、大趋势、价格的恶性猛升猛降。乐曲展开的时候,你必须有耐心。市场建立的时候你也必须有耐心。你可以练习、练习再练习,但你永远也不会把一首乐曲演奏到完美的程度,就像你不可能在一笔交易中最低价买入又最高价卖出一样。你希望能做到的只能是一遍比一遍(一笔比一笔)弹(作)得好。在音乐和交易中都是放松的时候做得最好,都必须随大流。
    最后一个比喻可以解释我所倾向的交易形式。你必须能够逐条读懂这注解。逐小节地学习一段乐曲,你才能通篇演奏这段乐曲。很可能这就是我为什么把大部分精力花在短期交易上而不是花在分析长期交易形势上的原因。
    △全职女交易商真是凤毛麟角。你是否觉得女性要进入这一领域有什么障碍?
    o有时我感到要得到尊重和受到重视必须付以双倍的努力。但是,诚实地说,这种感觉很可能是基于我自己的信仰而不是基于确确实实的实际情况。相反,我不认为是一个女性真地对我有什么妨碍。事实上,如果说有什么障碍的话(有时候似乎人们为了帮助我做一些额外的努力)。很可能是因为女性交易商太少了。
    当然,在这一行业的有些地方女性的确遇到一些限制——比如,一些大的纽约公共事业商行和银行。我也认识一些妇女,她们感到要在交易处找个职位的话性别与她们的能力有冲突。但是,再申明一次,我个人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困难。
    我会极力鼓励那些有信心成为交易商的女性做出努力。女性没有任何理由感到害怕。交易比任何其它领域都更是基础行业。人们只看你的业绩数字。他们不关心是男的还是女的。如果你做得好,你就能得到金融支持。相反,如果你作为一个交易商没有竞争力,就算是个男人也无助于事。
    女性作为一个交易商也有其内在优势。比如,女性较少把交易作为追求个人成就的事。她们不爱做莽撞式的交易(想感受一下推动市场的力量的感觉,投入大笔资金),而我这种交易也只不过导致一些男性交易商破产。即使我所认识的最大的女交易商也倾向于非常有节制,几乎是保守。
    △男人做交易商和女人做交易商还有什么其它差别吗?
    o女性可能更靠直觉。我当然感到我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模式,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我是女性。我认为对于女性来说依靠直觉往往比对于男性来说更可以接受,而直觉在交易中当然起一定作用。比如,我看报价时,从来不说这样的话:“噢,市场果然跌了62%,我就该买了。”我却这样想:“嘿,好像我们又对了,价格也不再跌了,所以最好买进。”
    △在我们最初的电话交谈中.你说过你把你的交易方法告诉了其他的交易商。你把你的方法向他们公开,他们也开始使用不会影响它的有效性吗?你对此不担心吗?
    o我真地觉得我可“公开我所有的秘密,这不会造成什么影响。许多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不能按照一个系统作。还有,许多交易商不会按照我的系统作,即使我给他一步一步的指令,他们也不会跟着作,因为他们不会觉得我的方法是对的。他们不会像我一样对这种交易方法感到满意,感到有信心。但要是抬杠的话。我还得说把我的交易法示之于人最终的确使得我所跟踪的一些模式发生了变化。如果这些模式变了,新的模式又会形成,我有信心我能够找到这些新模式。
    △你对新手们有什么忠告?
    o要知道研究市场要花费几年时间。要一头扎进交易界,其它东西都要放弃。尽可能接近其他成功的交易商。
    开始时先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并专门研究。先找一种市场或一种模式进行仔细研究,之后再分散注意力。对于一个新入行的交易人来说,我最喜欢的练习就是只关注一种市场。不看每日图,从开盘到收盘每5分钟记一次价格。作上一个星期。与模式合拍。支持水平和抵抗水平有多高?价格触到这些水平后如何反应?最后半小时发生了什么事?每次日内价格摆动持续多长时间?你从这种练习中获得的知识多得你不敢相信。
    不要害怕市场。不要害怕犯错误。如果真地犯了错误,不要两边下注来避免损失,那会把情况搞得更复杂——跳出来就行了。
    热情地投入市场。别只是消极地坐在一台监视器跟前或就盯着图表看。注意,有多少许多年来都非常成功的老手都还在亲手画每天的点数图呢。他们日复一日地保持着这一习惯。养成阅读市场报刊的习惯。
    决不要贪婪。把钱放在桌面上就行了。如果不能以合适的价格拿到一笔交意,就放过去算啦,开始寻找下一笔交意。
    最后,记住:一个交易商是在做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行动计划,自己做决定。一个交易商只有独立行动、独立思考,才有希望知道一笔交易什么时候效果不理想。如皋你发现自己在一笔交易上被诱使按照别人的意见办,这通常就象征着你将进退失据。
    △你的目标是什么?
    o没有比弹好一支曲子更令人惬意的了,不管手中的乐器是钢琴还是市场。我不以美元来衡量我的进步,而是以我预测市场模式的技巧来衡量——即我能多么接近的把我的进入和退出准确定位在市场转向的位置。我相信只要有一台报价机我就能进入任何市场,而且要比98%的其他交易商做得好。今后10年里,我将主要扩大我的交易规模。我的确相信我能够成为附近最好的交易商。
    当然,在这些成功的交易商身上,我看到的主要通性之一是他们取得成功的能力中有一种令人信服的自信感。琳达·罗斯克也像我所采访的交易商一样表现出了这种信心。我毫不怀疑她能以少量的资金在任何上重新做起并且脱颖而出。她的确相信她能成为最好的交易商之一,当然这一赌我当然不会去赌另一面。
    像罗斯克这样的交易商是因为成功了才有信心还是因为有信心才取得了成功?很可能两方面都有一点。不过,关键的一点是作为一个交易商,非凡的信心足取得杰出成就的基本要素之一。我想其它许多努力也都是如此。
    偶尔,一次采访使我重新评价我的世界观。我早就一直以为从长期来讲市场是可预测,而短期价格动动向很大程度上是随机的。罗斯克正好持相反的观点。她认为在市场中很像天气预报,短期预报可以相当准确,而长期预报实质上是不可能的。她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模式,凭着这种能力,她一直能在价格变化违背可能性规律时摸住价格的涨落进行交易,即使是真的这种变化没有模式的话也是如此。罗斯克使我相信了,显然,即使是几天或一天的短期内价格也是有可以预测的动向的。
    罗斯克提醒我们,交易商是一些自己做自己的事、自己做自己的决定的人。罗斯克所作的一条特别精彩的评论就是被诱惑去寻找别人对一笔交易的意见就象征着这笔交易应该取消。
    琳达·布拉德福·罗斯克所陈述的作为一名好的交易商的主要特点是爱好(股票)交易,在形成交易概念和作出交易决定时要依靠自己、勇于冒险、具有迅速纠正错误的能力(因为犯错误是不可避免的),还要耐心、耐心再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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