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08年10月国储第一次开始收购到目前的抛储,国储大豆一直吸引着相关人士的眼球,成为豆类期货市场、现货市场、油脂企业,乃至豆农、贸易商们的热门话题。在这里笔者也谈谈自己对国储大豆的看法,和广大读者一同商榷。
一、“国储救世”救的不仅仅是中国的农民
1、国储收购托起了颓废的大豆市场
去年经济危机肆虐之际,全球商品价格大跌,大连大豆指数从7月的最高点5326元/吨最低跌至2859元/吨、跌幅达46.31%;豆油指数从3月的14697元/吨最低跌至5591元/吨、跌幅达61.95%;豆粕指数也从7月的最高点4311元/吨最低跌至2126元/吨、跌幅达50.68%。
现货市场的大豆价格也同样大幅下跌,从年初的最高3元/斤跌至年底的1.4—1.5元/斤。为了确保国内粮食市场价格稳定,国家自去年10月到今年6月在东北产区收储大豆,总量达到725万吨,约占国内总产量1550万吨的46%左右,其中150万吨为中央储备,余下的500多万吨为临时储备。
受国储收购的影响,大连豆类期货市场自08年12月开始大幅反弹。大豆指数至8月份最高反弹至3877元/吨、涨幅达35.60%;豆油指数6月份最高反弹至7945元/吨、涨幅达42.10%;豆粕指数6月份最高反弹至3212元/吨、涨幅达51.08%。现货市场也深受国储收购的利好影响纷纷上涨,大豆自年初的最低价1.4—1.5元/斤涨至1.75—1.8元/斤。
可以说,是国储收购托起了颓废的大豆市场,也从某种程度上保护了农民的一定利益。
2、全球豆农乐在其中
在5月13日公布的油料作物展望报告中,美国农业部表示,中国是世界头号大豆进口国。与第二名相比,中国的进口变化格外扎眼。欧盟27国是排在中国之后的世界第二大大豆进口地,2008/2009年度,欧盟进口1305万吨,2009/2010年度,大豆进口量预计将减为1290万吨。而中国的大豆进口预计将从3750万吨增加到3810万吨。
美国农业部上述研究报告认为,大量进口并不是因为中国市场对大豆的需求猛增,而是中国以高于市场的价格收储国产大豆,让价格低廉的外国大豆乘虚而入,而中国自己的大豆则被阻隔在市场之外,成为库存。这份报告显示,中国国家收储的大豆总量为725万吨,几乎占到全部产量的46%。
美国、巴西、阿根廷的农民,看到了中国国储政策所带来的好处。4月的前两周,在市场传言中国将延长国储收购的支撑下,芝加哥大豆期货一路走高,最终突破1000美分/蒲式耳大关。
距中国政府宣布用3.7元/公斤的价格,挂牌收购中央储备大豆已经过去了半年多的时间。在黑龙江农民销售数量下降的同时,全球农民也享受着中国进口增长的喜悦。
3、中饱私囊腐败滋生
在国储收购期间,笔者曾电话采访过很多的农民,问他们为什么不把大豆交到国储,那样可以卖到较高的价格。得到的是相近的回答:“我们进不了国储,大豆收储指标大都被经销商买走了,1斤1分钱!”最高时5分1斤 ,和100元/吨,粮贩垄断指标豆农欲卖无门。
在政府的大规模收储中,豆农根本没有从中得到实惠。因为国储收购要求纯粮率必须达到91%以上,对水分、杂质都有诸多标准,许多农民种的大豆多半达不到要求。很少有农民舍得花钱去买价值几千的电动筛设备,但没有去杂的设备,一旦检验不合格,农民再把豆子拉回家去,费工费力更赔钱。这样一来,很多农民都选择把大豆就近卖给经销商,每斤价格在1.5-1.7元,而经销商再把收来的大豆加工处理后卖给国储库,转手卖出的价格可达到每斤1.85元的“高价”。
没有“利益”,粮库常常不收农民的粮,理由也很冠冕堂皇——不合格!但就是这些“不合格”的“差粮”一旦“署”上经销商的名,转手就成了质量较好的二等粮或者三等粮。在这种因素影响下,粮库每收100车粮食,还不到1车是农民直接出售的。
更有甚者竟将进口的转基因大豆混到国产大豆之中,混入国储大豆的行列。08年12月4日,黑龙江省粮食局、出入境检验检疫局以及中国储备粮总公司黑龙江分公司联合发布紧急通知,要求各收购库点防止转基因大豆进入中央储备大豆库存。
中储粮黑龙江分公司综合处处长曹寒冰12月9日透露,从11月中旬至今,哈尔滨市、绥化市、齐齐哈尔三地的收购点已经监查到5例疑似进口转基因大豆试图混入中央储备的个案。
而进口转基因大豆混入收储无疑将使惠农政策打折扣,政策利好被不良贸易商所摄取。
国家前期的收储扶持政策,老百姓基本没有享受到,赚钱的都是中间商、粮贩子。国家收储政策究竟是农民的福音,还是个别人和中间商填鼓腰包的良机呢?笔者认为,国家收储的动机和出发点肯定是好的,但实施的过程中也确实被有些人在利益的驱使下带入了歧途,进而引发了一系列的腐败行为。
大豆收储的最终结果是利润截取和利益外流,国内中间商通过截取大部分利益,而收储政策拉高CBOT大豆价格后间接补助了美国农民,中国农民所得无几。
二、以史为鉴“98年的按保护价敞开收购仍然历历在目”
1998年粮食流通体制改革中的保护价收购为促进粮食主产区农民增收发挥了积极作用,但也同时带来了一系列问题。由于粮食市场价格长期处于低位,粮食保护价高于当时的市场价格,而国有粮食企业敞开收购农民的余粮,实行顺价销售,顺价销售不出去的粮食,国家还得承担粮食企业的仓储和保管费用。而事实上“顺价销售”出去的粮食十分有限,最后多数变成了陈化粮在市场中拍卖了。国家因此承担了沉重的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