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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斌出任中投副总经理?重读他的“世界观”

最新高手视频! 七禾网 时间:2016-08-08 10:51:25 来源:金融城

证监会国际部主任祁斌已被任命为中国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副总经理,8月3日已上任,财新记者独家获悉并确认的。


祁斌是一个身材高大、耿直的山东人,作为身临其境听过他讲课的一枚“祁粉儿”


大西洋

中关村,可以说更吸引我的是他的博闻广识以及独特的世界观。

在祁斌履新之际,让我们重温有关他的一篇热文——《大国的崛起和衰落》,节选自祁斌《我们需要一个什么样的资本市场——经济转型下的资本市场使命》一文。


以下为正文:


我们谈一个大的话题,大国的崛起和衰落。尽管这个话题似乎离我们很遥远,但事实上,这是每个关心国家前途命运的中国知识分子都应该认真思考的一个问题。


紫禁城里的警示牌

最近有机会参观了第一历史档案馆,里面陈列着一些明清时代重要的历史文物,其中有一件不太起眼的文物,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块木制的牌匾,立于顺治12年,颇有肃杀之气。匾上的文字是这样的:“中官之设,虽自古不废,然任使失宜,遂贻祸乱。近如明朝王振、汪直、曹吉祥、刘瑾、魏忠贤等,专擅威权,干预朝政,开厂缉事,枉杀无辜,出阵典兵,流毒边境,甚至谋为不规,陷害忠良,煽引党类,称功颂德,以致国事日非,覆辙相寻,足为鉴戒。朕今裁定内官衙门及员数执掌,法制甚明,以后但有犯法干政,窃权纳贿,属托内外衙门,交结满汉官员,越分擅奏外事,上言官吏贤否者,即行凌迟处死,定不姑贷。特立铁碑,世世遵守。”大概意思是说,明朝宦官当政误国,导致国家崩溃了,所以清朝就要严防宦官干政,以后但凡有清朝的宦官犯法干政,即行凌迟处死,定不姑贷。据说最开始的一块牌匾是铁制的,后来用木匾复制了很多块,在紫禁城的多处都悬挂着,时时提醒和警示太监们。


这块牌匾的背后,折射了康乾盛世的原因。台湾人傅乐成所著的《中国通史》中,有这么一段文字:“中国历史上促成改朝换代的内在因素,不外四端,即:外戚、宦官、权臣和藩镇,但满人能使这四种因素的危险性,减到最低的程度。”也就是说,清朝建国后,总结了历朝历代出问题的原因,无非是四个,及外戚如吕后篡权,宦官如明朝魏忠贤,权臣如司马懿篡位,藩镇如安史之乱。于是清室用了很多的制度安排来降低外戚、宦官、权臣和藩镇对政权稳定的威胁,紫禁城里的这块牌匾便是威慑太监的制度安排之一。这些努力果然很奏效,清军入关,作为异族入主中原,不到几十年的治理,便迎来了康乾盛世,长达近150年。


在第一历史档案馆中,还珍藏着另外一件文物,是乾隆皇帝登基那年的元旦开笔,在洒金宣纸上手书了昭告天下的祝福,上面的文字是:“元年元旦海宇同禧和气致祥丰年为瑞”,并且“愿共天下臣民永享升平”、“所愿必遂所求必成吉祥如意”。此时的乾隆皇帝,志满意得。他有足够的理由,因为此时的中国,经济总量占到全球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是全世界最有秩序的国家,所谓礼仪天下。这一年,是1736年,离宣告清王朝走向崩溃的第一次鸦片战争,相距大致正好100年。


1840年,英国派遣舰队和4000人的远征军,从广州一直打到天津大沽口,所向披靡,拥有100万军队的清朝被迫乞和,签订了屈辱的《南京条约》,开启了此后绵绵不绝的不平等条约的历史。随后的100年中,中国人民一直在痛苦中挣扎。也就是说,作为一个新生的王朝,清朝将中国古代封建王朝中的诸多错误加以纠正,完善了各种制度安排,尽量消除了各种威胁政权的因素,做到了几乎最好,而清王朝也因此而迅速崛起,进入康乾盛世。但不幸的是,清王朝的文明是一个封闭的文明,它不知道在遥远的欧洲悄悄兴起的工业革命和市场经济文明,清王朝的文明也是一个落后的文明,它极尽所能地自我完善,但仍然是一个相对落后的文明,当清王朝的文明最终与外来文明碰撞时,便不可避免地一触即溃,转瞬之间,由盛而衰。


美国为什么会崛起

前些年央视拍过一个纪录片,叫《大国崛起》,策划的时候曾经参加过他们的内部座谈会。我当时给他们提了一条建议,建议他们的片子总结一下各个国家崛起共同的规律,这样可以更好地为中国的崛起所借鉴。大家说,好像看不出有什么共同的规律,我说,至少有一点是可以成立的,那就是,哪个国家掌握了当时最先进的文明,就一定会崛起,不管它多么弱小,自然条件有多差,也势不可挡。


十七世纪的荷兰,崛起成为了欧洲最强大的国家。这个国家的面积非常狭小,4万平方公里,大约两个半北京,而且国土面积的70%处在海平面之下,往往一次潮汐袭来,就化为沼泽。但是,它掌握了当时欧洲最先进的文明,自由贸易,当然,自由贸易的前提是宗教宽容。大家都知道,中世纪的欧洲宗教迫害非常严重,一个人会因为另一个人相信的上帝跟他相信的上帝长得不一样,就一定要把对方置于死地,但荷兰人不一样,他们说,我不关心你相信的上帝长得什么样,你只要到我这里来做生意,只要交税,我都欢迎,只是这么一条,阿姆斯特丹就成为当时欧洲最繁华的市场。他们继而将贸易扩展到海上,成为了闻名世界的“海上马车夫”。所以这个国家的立国原则中,有一种崇尚自由贸易的精神。在十七世纪中叶,这个国家就已经几乎拥有了现代金融市场上的一切工具,包括买空、卖空、杠杆、期权等等。荷兰人后来移民去美国,他们给所在的城市起名叫新阿姆斯特丹,这就是纽约的前身。《伟大的博弈》的作者,美国金融历史学家戈登有个观点,正是因为这么一群热爱交易的人跑到了纽约,才有了华尔街的兴起,这有一定的道理。今天我们还可以看到荷兰崇尚自由交易的痕迹,在阿姆斯特丹,你会发现这里可以公开交易世界上绝大部分地方都不允许交易的两样东西:第一是性;第二是大麻。


无疑,十八至十九世纪,英国的崛起缘于工业革命,而十九至二十世纪,美国的崛起则是因为,第一,自由经济,第二,资本市场。1789年,美国建国,此前的两年,1787年,当时美国只有13个州,他们在一起搞了个约定:州和州之间不允许有贸易壁垒。这在今天已经不算什么,但大家可能不知道,1787年的法国,从里昂到马赛,不到1000公里,运一车货物过去要交50次以上的税负。所以美国一旦建国,就以最快的速度超越了欧洲,为什么?因为自由市场的经济体制促进了物资、人才和资金的迅捷交换。美国金融体制从一开始也遵循了类似的原则,资本市场和华尔街一直在美国经济体系中占有非常特殊的地位,使得资本以最快的速度流动,各种生产要素也得以证券化并以最快的速度交换,在美国经济崛起的每一个里程碑中,无论是重工业化,还是高科技浪潮,我们都可以看得到资本市场的身影。


我最近读《世界通史》,注意到一个算不上非常引人注目的事实,充其量算是历史的注脚,但却很能说明问题。1941年,日本偷袭珍珠港,美国剩下了三艘航空母舰,1943年,两年之后,美国有多少艘航母?50艘。为什么呢?因为美国强大的重工业,美国的重工业背后是什么?美国的资本市场,所以战争往往也是经济制度和金融制度的竞赛。所以我当初翻译《伟大的博弈》的初衷,一方面是希望大家了解资本市场的演进历程,另外一方面也是希望大家能从中探究美国崛起的根本原因。事实上,华尔街在推动美国崛起进程中的作用是无法替代也不能低估的,在某种意义上,美国之所以能够崛起,根本原因在于其掌握了包括资本市场在内的先进的经济文明,有其必然性。我们现在要推动中国的发展、中国的崛起,也必须要了解和掌握资本市场,这样我们才能站在其他人的肩膀上,比他们走得更好,也才能真正推动中国的崛起。


大国的衰落

有国家兴起,也有国家衰落。很多人说,美国的崛起是因为地大物博。如果大家到过美国,印象应该非常深刻,美国的确地大物博,但是如果你有机会到过阿根廷,你会发现,阿根廷更是地大物博。这个国家的面积是美国的三分之一,但人均可耕地面积是美国的将近2倍,且白银、铜矿、森林等各种物产丰富,而人口只有4000万,略多于我们中国的一个城市,重庆。所以人均资源的丰富,是包括美国在内的很多国家无法比拟的。列举一种很多人不太关注的资源,便可见一斑,这种资源叫水资源。2008年,我们访问阿根廷,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机场一出来,放眼望去是一片汪洋。我们当时感叹,大西洋真是浩瀚无边,接待我们的阿根廷人乐了,说这不是大西洋,这是一条河。阿根廷的拉普拉多河,入海口有上百公里。我说你们阿根廷人什么都不用干,100年之后地球上最缺的是淡水,你们只要向中国人出口淡水就可以活得很好。阿根廷和巴西之间的伊瓜苏瀑布气势如虹,一泻千里。我们中国最大的瀑布,叫黄果树瀑布,去年到贵州开会,会议结束,当地的同志说安排大家去黄果树瀑布看看,我说挺好,还是小时候在年画上看过。当地的同志说,不过需要提醒一下,有可能没水,但也有可能有水。什么时候有水呢?领导来的时候放点儿水。


1913年阿根廷和美国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人均GDP都在4000美元左右。100年后的今天,美国人均GDP达到了4万8千美元,阿根廷仍在缓慢的增长和各种社会矛盾中挣扎。可见国家与国家长期的竞争,在于体制和机制。阿根廷的百年史,或许印证了经济学里一个著名的词汇,叫“资源诅咒”,有的时候资源过于丰富,反而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正在衰落的欧洲

如果说上个世纪衰落的是阿根廷,那么这个世纪正在衰落的是欧洲。最近,网上刊载了一篇文章,列举了欧洲正在衰落的20个事实。为什么我们一直认为欧洲的衰落将成为一个趋势?前面我们分析过欧洲问题的三大因素,高福利主义,欧元困境,和全球化时代的竞争力不足。其中最为重要的非市场化程度太高造成的竞争力不足。除去国民性和资源等因素,一个经济体的竞争力依赖于两个重要的方面:一是劳动力成本;二是创新能力。中国的劳动力成本在过去十年中大致翻了三倍,但在相当多的领域中还是欧美的十分之一。在劳动力成本方面,欧洲比不过中国,也比不过巴西和印度。而创新能力又比不过美国,为什么?因为创新能力取决于社会的经济金融法律等体制的支持,而欧洲在这些方面的体制优势远不如美国。以金融为例,欧洲的金融体系严重依赖商业银行,资本市场不发达,带来的问题是创新能力严重不足。所以欧洲在国际经济舞台上,生存空间受到两头的挤压,前景堪忧。这是包括德国在内的欧洲诸国从中长期来看最根本的症结。


失落的日本

日本经济存在着类似的困境,失去了20年,可能还要再失去20年。最近,安倍政府上台,搞了一个无限量的量化宽松政策,但这并不是解决日本问题的真正办法。除了老龄化等社会问题以外,日本经济的最大症结是经济和金融体制的非市场化。近年来,日本的民意调查多次显示,日本已经患上“大企业病”[注58],年轻人对未来工作的最大憧憬,不是东芝,就是索尼,至于到东芝和索尼去做什么,无所谓。如果大部分日本的年轻人,宁可到东芝索尼去扫地也不肯创业的话,那么这个国家是很难有希望的。日本的财政部长2005年到访证监会的时候曾经说过,日本金融的最大问题,就是商业银行占绝对主导,资本市场不发达,大企业和大银行捆绑式发展。企业出了问题银行就破产,银行出了问题企业就破产,破产后清理不良贷款,日本就花了12年。欧洲和日本还有一个重要的机遇,就是加强与中国经济的结合,所以,日本比起欧洲来说,还有一个优势,就是离中国近,我们“解放”日本比欧洲方便一点。事实上,中日之间技术和资金的互补优势是巨大的。日本如果能够出现真正的政治家,认清形势,不再热衷于短期的政治投机,对内推动市场化改革,对外促进中日友好,日本经济的衰退步伐才有可能真正停止。别的不说,2012年底,中国人均GDP超越了6000美元,13亿人有巨大的社会需求,其中的一小部分去日本旅游或休假一趟,日本的GDP增长率可能就立刻会由负转正。


老子的智慧

芝加哥大学还有一位非常著名的教授,叫莫顿·米勒,他是诺贝尔奖获得者,据说特别受朱镕基总理的推崇,每次来中国访问时朱总理都要和他会谈,他本人对中国也特别友好。我在芝大读书期间,业余的时间在读《中国通史》,看到了里面引述《道德经》里老子的话,“太上下之有知,其次亲而誉之,再次畏之,最次悔之”。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最好的政府,就是老百姓大概知道有这么一个政府,次之的就是老百姓天天表扬这个政府,再次的就是老百姓害怕这个政府,最差的就是大家天天说这个政府不行。我看了以后告诉米勒教授,我们中国人3000年以前就知道了“小政府大市场”,这是所谓芝加哥学派最核心的经济思想。米勒教授感叹说,中国人真了不起。芝大毕业后,我来到华尔街,看到全球的资源每时每刻在瞬息万变的资本市场上交易,想起来老子的另外一句话,叫做“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这才意识到,市场经济要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是小政府大市场,第二个是交换比较优势。没有交换,就不能发挥比较优势,也就没有专业分工,就发展不起来真正的市场经济,所以中国就一直是小农经济。当然,或许我们对古人的很多深思想不一定能完全理解,但无疑,我们的古人很早就开始探索经济发展的基本规律,而市场经济最终也被证明为人类社会发展最重要的规律之一。


熵增加原理和金融体系演进趋势

物理学里有一些非常著名的原理,例如物质守恒、能量守恒。但有一个变量是不守恒的,那就是熵,熵是自由度,也就是说,世界的自由度是不断增加的。举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在一个封闭的容器里,中间有一个隔板,左边是浓度高的气体,右边是浓度低的气体,我们抽开隔板后,一定是浓度高的气体向浓度低的气体扩散,而不可能是反过来,为什么?因为这个系统要寻求均匀分布的状态,而均匀分布的状态是自由度最大的状态,也就是熵最大的状态。


美国金融体系过去100年的演变,跟物理学的熵原理几乎是不谋而合。1913年美国股市和银行的存款比例大概是1:1,就是说美国大概有一半的资源配置在资本市场,一半的资源配置在银行。100年之后这个比例变成9:1,也就是说,美国90%的资源是通过市场来配置的,只有10%通过商业银行来配置。很多大的商业银行,像纽约银行,存贷业务的收入在所有业务中的占比已经不到20%,而JP摩根、花旗银行等则早就转向了投资银行。这其实也是一种必然,在资本市场上,每一个投资者都可以对所有标的进行投资,每一个融资方都可以向所有的投资者进行融资,所以资本市场相对来说实现了金融体系的熵的最大化,代表着未来发展的基本趋势。比尔·盖茨是个计算机专家,但他的一句话道出了现代金融的本质,他说,商业银行是二十一世纪的恐龙。这句话讲出了未来商业银行面临的挑战,一定要顺应潮流,致力于内部决策机制的进一步市场化,并加大中间业务的比重。


我们应该认识到,推动经济社会的发展,需要在政府和市场之间寻找一个平衡。我们同时还要认识到,这个平衡点的位置是变化的,或者说是漂移的。人类社会总的发展趋势是越来越趋向市场,让更多的资源被市场配置。这也许会是一个螺旋式上升的过程,但却是一个必然的趋势。


挑战苹果的年轻人

去年我在北大的一次讲座中,提到过中关村的车库咖啡,那里每天有很多创业者在里面创业,还有很多风险投资家到那里投资。我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呢?是一位美国《华盛顿邮报》的记者,是他首先发现了这个咖啡馆,在《华盛顿邮报》上写了一篇专栏文章,标题叫《美国人应该真正害怕中国什么》。他说中国最可怕的,不是每年发多少论文,因为很多论文都是抄袭的,而是中国的年轻人们,开始走出校园,走向市场,开始创业。他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过去的30年中,美国得以傲视天下的最大的秘密,是资本和科技的结合,而今天的中国人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30年前,有两个年轻人,叫比尔·盖茨和乔布斯,他们刚刚走出校园,开始创业。今天中国的这些年轻人,和他们一样,也是刚刚走出校园,开始创业,我们没有理由不相信,30年后的中国,会有中国的微软和苹果。

或许不需要30年。

最近,我们有机会去中关村调研,看到了一家手机企业叫小米,几个创业者不算年轻了,四五十岁了,但除了他们,公司其他员工,全部都是年轻人。他们告诉我们,谷歌达到20亿美元的销售,花了6年,facebook花了7年,苹果花了10年,而小米手机只花了2年。我想,只有在中国的这么一个阶段,有这么巨大的一个市场需求做后盾,才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成长。与小米类似的公司,遍布中国的各个科技园区里,可能还会有很多。

到过中关村科技园区的德国《明镜周刊》的记者说,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地方能够超过硅谷,那就是中国的中关村。


中国和印度

世界上有人说,上个世纪是美国和阿根廷的竞争,这个世纪是中国和印度的竞争。当然,我们没有必要天天去和别人比较或者竞争,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比较重要。但参照和借鉴一下其他国家的发展道路,对我们自己也会有帮助。


去年有机会去印度开了一次会,发现印度人对于中国非常关注。中印经济对话,讨论印度经济的时候,我们基本上说不出什么来,讨论中国经济的时候,印度人提了很多观点,很多说得还很到位。我当时很感慨,中国人是真不关心印度,印度人是真关心中国。中国人关心谁呢?中国人关心美国,天天盯着美国。


印度这个国家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反差。进入二十一世纪的印度,首都新德里的街道依然暴土扬尘,与非洲的乡间小路无异,但这样的国家却诞生过像泰姬陵那样精美绝伦的古代建筑;摩天大楼和窝棚可以相安无事;波音飞机几乎是从贫民窟上直接起飞。


的确,这个国家有很多的问题,最突出的是基础设施很差,但是我们也要看到它的很多优势,据说,印度工作人口的平均年龄只有25岁,而我们在35岁以上;印度人英语非常好,跟西方发达世界的交流很顺畅;印度人在硅谷总体来说混得比中国人好,西方向印度转移高科技产业也没有任何心理障碍。印度社会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那就是社会心态比较平和。我们在相当于中国七十年代绿皮车的印度火车里与四个印度人换座位,对方全都是礼貌有加,让习惯了国内高铁里“宁可自己不舒服,也不能让别人舒服了”的国人心态的我们感慨万千:印度这个国家,物质文明是差了点,精神文明还可以。我想,最终,国与国的竞争,从长远来看,是机制的竞争,是文明程度的竞争,当然,这个文明程度是全方位的文明程度。


改革与结晶

小平同志曾经说过,中国的崛起,需要两个30年。今天我们大致正好走过了第一个30年,刚刚开启第二个30年。前面30年依靠鞋子袜子纽扣和彩电冰箱的简单粗犷的发展模式已经过去,后面30年我们需要发展高科技产业、高附加值产业和战略新兴产业,而这些需要经济体制的深化,法律体系的完善,需要金融体系的改革和资本市场的发展,应该说,在某种意义上,后面的30年的任务可能比前面30年更加艰巨。这应该也很正常,就像我们登山,越往后越累,消耗的能量越来越大,空气越越来越稀薄。我们怎样才能走好这后面30年?


在上大学的时候,学习物理化学的课程,结晶的过程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结晶的时候,溶液中的一些分子开始聚集到一起,形成一个簇,或者说叫晶核,但这时候,这个过程是可逆的,有很多分子聚集过来,也有很多分子散开。但是一旦突破了某个临界点,晶核达到了一个临界体积,这个过程就成为不可逆了。我想,中国的改革、文明的进步、大国的崛起也都是这么一个过程,它需要我们每个人在各自不同的岗位上共同努力,产生正向的持续的正能量,那么,在某个时刻,这些过程就会突破临界点,成为不可逆。


小平同志还说过,如果我们能够走好这两个30年,我们就可以赶上中等发达国家。他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说,人口众多的中国对人类作出了贡献。


责任编辑:翁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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