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当曾经的“私募一哥”徐翔快被遗忘的时候,来自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宣判将他拉回我们的关注。现年40岁的私募名人徐翔被判有期徒刑五年半,罚金110亿元。这距离徐翔案一审刚刚过去一个半月。这不仅是一个人的故事,更是资本市场的倒影。 生于1976,时值不惑之年的徐翔锒铛入狱。 2017年1月23日,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青岛中院)正式对徐翔案一审宣判:被告人徐翔、王巍、竺勇犯操纵证券市场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六个月、有期徒刑三年、有期徒刑二年缓刑三年,同时并处罚金。 据权威信源独家确认,徐翔此次被处罚金具体金额为110亿元。 这位中国证券市场的天才交易员,从游资结伙,到商界结盟,再到权贵绑定,其盟友不断升级,直至那场股灾。2015年11月10日,徐翔在宁波杭州湾大桥被青岛市公安局特警大队某支队抓获。 时隔400天后,2016年12月5日,徐翔在青岛中院走上审判席,他被指控使用400亿元左右的资金操纵证券市场,个人获利十多亿元。徐翔等被告对公诉方指控的犯罪事实不持异议,同时表示认罪认罚。 当一切尘埃落定,关于这场庭审以及徐翔的沉浮往事,在中国证券市场监管日趋严格的当下,都值得再三审视。 前 传 徐翔这位中国资产市场的交易天才,生于浙江宁波普通市民之家,17岁高中毕业后,涌入宁波市解放南路上的证券交易大厅。 一晃十年时间过去,他从一位年轻股民蜕变成“宁波涨停板敢死队总舵主”。 解放南路带给徐翔的不仅是声望和财富,还有一份爱情。 应莹曾是解放南路一家证券交易所的会计,与徐翔结婚后,在日后的泽熙投资中担任监事。应莹同样被办案机关调查,重获自由后,她为徐翔请到著名刑辩律师钱列阳,后者代理过上海社保案与前铁道部长刘志军案。 开庭前后,应莹与徐翔的代理律师,都住在青岛市香港中路的一家酒店。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身材略显矮小,眼睛重度近视,衣着寻常朴素,暗黄色的脸上,透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压抑和焦虑。 徐翔亦曾为她带来荣光。 早在19世纪,无数宁波青年自甬江之畔坐上小火轮,在上海黄浦江畔下船,上海码头和十里洋场是他们翻滚商海的起点。一个多世纪过去,2007年,徐翔像他的甬商前辈一样,来到中国金融中心上海。 2009年年底,这位崇拜康熙和毛泽东的游资大佬华丽转身,徐翔通过创建泽熙投资正式进军阳光私募界。徐翔和泽熙投资成为中国私募史上的一个抹不去的符号,不论资金规模还是收益率,都傲视其他私募大佬。 2014年9月,已经以收益率和管理规模荣膺中国“私募一哥”的徐翔,转向股东积极主义,深度介入上市公司的重组、定增。泽熙投资也不再局限于上海,当月在北京金融街英蓝大厦设立泽熙北京分公司。 “徐翔操作股票的重组、定增,不可能再是单打独斗,他需要距离权力中心和消息源再近一点。”前述熟悉徐翔的宁波市场人士描述。 彼时的徐翔名利双收。他在上海买入15万元/平方米的顶级豪宅汤臣一品。2014年,他又斥资7000万元在宁波高档小区新海景花园买入四套联排别墅。 他旗下的泽熙管理的资金规模接近200亿元。“2015年前三季度中国阳光私募基金巅峰榜”中,泽熙投资以平均217.54%的收益率位居股票型阳光私募之首,远超第二名神州牧投资的94.43%。 “徐翔在股灾期间还是没有收手”,一位“宁波敢死队”教父级人物回忆,2015年6月30日,王亚伟、莫泰山、但斌、江晖等13位私募大佬在中国基金业协会私募证券投资基金专业委员会牵头之下,联合发布倡议书,全面唱多抄底行情,“只有徐翔不愿参与。宁波本地的证券业协会也找过他,请他参与救市,被他拒绝了。” 包括专业机构在内,几乎无人在那轮股市雪崩中幸免。徐翔却在演绎不败神话,泽熙一期产品净值逆势大涨31%。 另一位“甬商系私募”大佬做法与徐翔明显不同,他在宁波证券业务协会的要求之下,积极参与救市。“后来他亏了六七亿元,但他看的开,说自己是在给国家做贡献。”熟悉这位“甬商系私募”大佬的市场人士说。 “无知、无畏”,徐翔完全没有认识到眼前这场股灾的政治属性。他不但对“为国家做贡献”的机会不屑一顾。相反,在这场股灾中,他仍在按照驾轻就熟的套路,继续发挥自己的“聪明、豪赌”。 股灾终究成为徐翔的滑铁卢。 2015年11月1日,徐翔在回宁波为奶奶祝寿的路上,被青岛市公安局特警大队某支队抓捕归案。 审 判 在被关押400天之后,徐翔迎来审判。 该案开庭公告并未提前在青岛中院官网上发布,而是以一张a4打印纸的形式,于开庭三天前张贴在法院大门处。 公告显示:2016年12月5日上午9时,在青岛中院四楼审判庭依法公开审理由青岛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的上海泽熙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总经理徐翔以及另外两位被告王巍和竺勇的犯操纵证券市场罪一案。 三天之后,这场审判高调开场。前往青岛中院的东海路上,每个路口均有执勤警察。法院门口的马路在庭审前后一个多小时内实行交通管制,过百警力沿马路一线巡逻,法院上空还盘旋着一架无人机。 当天上午8时35分,十多辆警车组成的车队,鱼贯驶入青岛中院。徐翔乘坐的特警防暴车先是驶入青岛中院地下车库,他在车库下车,随后乘电梯进入青岛中院四楼审判大厅。 正值不惑之年的他与另外两位被告王巍(英文名Michael.wong,新西兰籍)、竺勇,一同站上被告席。 据现场旁听人员描述,被告席上的徐翔,由于长年鲜与阳光接触,面容白皙、身体发福、神态平和,不同于身着阿玛尼西服被抓时的眼神呆滞。 上午9时,审判正式开始。 法庭之内,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新闻记者、被告人家属及各界群众300余人列席旁听。 青岛中院刑事审判第二庭一位法官担任主审法官。该院刑二庭工作职责之一即依法审判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犯罪。 据现场旁听人员透露,有关本案的起诉书厚厚一沓,公诉人至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将起诉书宣读完毕。徐翔案被指控使用操纵证券市场的资金400亿元左右,徐翔个人被指控获利十多亿元。 据青岛中院消息,2009年至2015年,徐翔成立并实际控制泽熙投资、泽熙资管等多家有限责任公司及合伙企业,发行五期信托产品(下称泽熙产品)。徐翔在妻子配合之下,以亲友、泽熙公司员工、员工亲友等人名义开设近百人的证券账户并控制、使用。 “泽熙属于徐翔,徐翔不等于泽熙,”知情人士对腾讯财经表示,“比如泽熙投资出资1000万元买入某只股票,他控制的个人账户会出资800万元配合,这是惯有打法。” 第二被告王巍实际控制着极限资产管理公司、克州喜马拉雅工程咨询有限公司、新疆金鲨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另控制着近20人的证券账户。 王巍通过朋友结识徐翔,偶尔以泽熙业务经理身份示人。他是徐翔的“好兄弟”、“掮客”,以及合作伙伴。这位新西兰籍华人代替徐翔出面与涉案上市公司高管交涉,参与投资,从中获利。 财新网则援引一位知情人士说法称:“(徐翔与上市公司高管)怎么分成,佣金怎么算,基本都是王巍去谈,徐翔本人轻易不出面。王巍在主导协助高位减持,甚至有一些分成比例或佣金比例,王巍告诉徐翔的并不是实情,他自己还留了一手,可能还有些佣金分成根本没给徐翔。” 第三被告竺勇系中国证券界第一批保荐人,擅长做一级市场的运作,旗下拥有上海灵岩投资、宁波占元投资、北京灵岩投资三家私募机构。 竺勇早年任职于天一证券宁波营业部,与解放南路时期的徐翔即已熟识。他既是徐翔信得过的朋友,又是徐翔的“军师”,尽管他从未在泽熙投资任职,但一直是徐翔的左膀右臂。 徐翔等三位被告染指过数十家上市公司,其中13家涉案其间,分别是美邦服饰(002269.sz)、文峰股份(601010.sh)、华丽家族(600503.sh)、乐通股份(002319.sz)、明牌珠宝(002574.sz)、东方金钰(600086.sh)、鑫科材料(600255.sh)、上海新梅(*ST新梅600732.sh)、向日葵(300111)、金科股份(000656.sz)、万邦达(300055.sz)、中弘股份(000979.sz)、赛象科技(002337.sz)。 谢 幕 公诉人宣读过起诉书毕,涉案上市公司美邦服饰(002269.sz)最先进入质证程序。 2014年9月26日,泽熙两期产品通过大宗交易方式,以9.72元/股买入美邦服饰4630万股,当天美邦服饰大股东上海华服投资有限公司(下称华服投资,周成建为实际控制人)以同样的均价减持5055万股。 2014年9月29日,银监会同意由上海均瑶(集团)有限公司和美邦服饰共同筹建上海华瑞银行,美邦服饰股价当天盘中最高涨幅9%。泽熙两期产品当天便将手中的筹码全部出清,账面获利超过5700万元。 华服投资也在当天通过大宗交易平台再次减持5055万股。 在高价大笔减持当天,泽熙6期产品通过大宗交易方式,以9.82元/股的均价大笔买入美邦服饰5055万股,达到5%举牌线,锁定期6个月。这与美邦服饰筹建华瑞银行所要求的“工作应自批复之日起6个月内完成”期限相符。 6个月后,2015年4月1日到4月20日,泽熙6期通过集中竞价方式出清所有股票。按照其公布的出售均价17.66元计算,泽熙6期在美邦服饰上账面获利高达3.96亿元。 2015年4月9日-10日,华服投资以21.17元/股的均价减持5055万股;4月15日,又以22.39元/股的均价减持5055万股。 时任美邦服饰周成建通过华服投资的四次减持,套现31.9亿元;泽熙通过三只产品自美邦服饰获利4.5亿元。 另外,王巍实际控制的极限资产董事长凌祖群以及竺勇本人,都在2015年一季度现身美邦服饰前十大股东,退出时间与泽熙产品、华服投资减持时间吻合,同样获益不菲。 包括美邦服饰这一样本,公诉方针对13家涉案上市公司,共计出示13组1000余份证据及综合证据。 根据公诉机关指控:2010年至2015年,徐翔单独或与王巍、竺勇共同与13家上市公司董事长、实控人合谋,按照徐翔等人要求,由上市公司发布“高送转”方案、释放公司业绩、引入热点题材等利好信息的披露时机和内容,再由徐翔、王巍、竺勇利用合谋形成的信息优势,通过泽熙产品证券账户、个人证券账户择机进行相关股票的连续买卖,共同操纵上市公司股票交易价格和交易量。 涉案上市公司股价到达高位之际,徐翔等人将通过大宗交易接盘的公司高管减持之股票、提前建仓之股票或定向增发之解禁股票抛售,从中获利。 这场审判,最终仅用时一天半。 12月6日13时19分,青岛中院官方微博发布消息:徐翔、王巍、竺勇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不持异议,同时表示认罪认罚,请求法庭从宽处罚。这使得周成建等23位涉案上市公司董事长、实控人未获当庭作证机会。 2017年1月23日,青岛市中级人民法院对被告人徐翔、王巍、竺勇操纵证券市场案进行一审宣判,被告人徐翔、王巍、竺勇犯操纵证券市场罪,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六个月、有期徒刑三年、有期徒刑二年缓刑三年,同时并处罚金。 中国“私募一哥”正式谢幕。 相关阅读: 纽约时报震撼报道:徐翔的发家和殒灭故事 文|palmer,曹山石 译 2015年11月1日,这个星期天的上午10:33。宁波交警在官方微博上,发布一个看似轻描淡写的消息,“由于突发流量控制,G15高速公路杭州湾跨海大桥所有出入口已关闭。” 在那个周末,徐翔前往宁波老家,参加祖母的百岁生日聚会。 徐翔创办的泽熙投资,是中国最成功的对冲基金。产生的回报,令人难以置信:他旗下表现最差的基金,五年内回报都有800%。他过去成功躲过了无数的腐败调查,市场下跌和其他的恐慌。而对自己的传奇坚持保持着强大的神秘性。 他靠和他人的消息交换在市场上获得了财富(这一点或许是谣言,或许不为人知)。 徐翔打造了一个适应中国市场的完美策略,在这个市场,信息被高度控制且不易释放。即使徐翔已经变得富裕和强大,他对自己个人生活和交易技术的几乎每一个细节都小心翼翼地隐藏,不流出一点痕迹。 2015年6月,中国股市的平衡被打破了,股市开始自由下跌。在此期间,上证暴跌8.5%,创下八年来最遭的记录。两个半月时间里,5万亿美元的市值蒸发了。然而,徐翔却毫发无伤,堪称奇迹。 尽管作为中国最富有的人之一,祖母在宁波的百岁寿辰依旧低调中进行。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庆祝活动在周日上午10:30之前被打破了,接到警告:当局将来找他。 他立即离开宴席,开车狂奔,上G15高速公路前往上海。但他不知道警察已封锁交通。当他到了桥上,警察把他从车里押出,关在高速公路边的公路巡警办公室。 当天晚上,网上出现了一张照片。穿着白色的阿玛尼外套,灰色衬衫,无框眼镜,杂乱的黑头发下,胖乎乎的脸颊刮得干干净净。 直到那天上午,这是徐翔迄今为止唯一一张正面照,他一直是中国股票市场的国王。 徐翔的传奇故事几乎同步于A股。当上交所1990年开设时,徐翔还只是高一学生,居住在宁波一个下层阶级的社区。 徐翔在高中时就开始交易。他完全是自学成才的:他的父母,一个退休工人和家庭主妇,也不知道投资。而他,却是一个不需要基因的天才。 “我研究股票市场通过看书和听讲座,学习国外的投资技术,”徐后来告诉财新网。高中毕业时,他逃避了高考,并从父母那里借了30000元人民币,进入股市。在徐翔心目里,1993年才是他的出生日——这一年,他第一次开始交易股票。 在当时,中国人正在以一种长期持久和变革的热情开设股票账户。在沪深交易所,市场总市值从1993美元的610亿美元增长到2015年夏天的10万亿美元。与美国机构投资者占主导地位不同,中国2亿投资者中85%是散户。 经验不足的个人投资者很容易被谣言左右,并且对市场基本面缺乏理解,使得他们更容易被更系统、更老练的交易者收割。 徐翔在投资的早期,在银河证券宁波解放南路交易。在当时,股票价格被写在黑板上,股票发行规则任意改变和不完善的公司信息披露,这是一个不可预测的市场。1992,上证指数增长了167%,然后在1993年4月和1994年7月之间下跌了大约75%。徐翔身边的人或者一夜暴富或者一夜赤贫。而他依旧是胜利者。 中国早期股票市场几乎就是徐翔风格的显著表现:大手笔,快进快出。这是一种常见的日内交易的精神,在这样一个类似狂野的西部市场中,信息是稀缺的,不可靠的或不存在的。 而徐翔很快在这个过程中赢得了名声。传言那时候,他成为两个强大上海黑帮势力争夺的操盘手。那一年是1995年,徐翔刚满19岁。 徐翔的名气越来越大,包括他的人脉关系网,随之而来的自然还有财富。到上世纪90年代末,他成为“宁波敢死队”的队长。借助A股特有的涨跌板限制,来操纵廉价、相对未知的股票。 在这个系统游戏里,敢死队设计了一个策略:莫名其妙的,用大单拉升一只股票。其它散户,看到价格突然上升,将跟风推动股票封板。一旦股票在第一天涨停,势头将会持续。到第二天,急于交易的交易员们冲去买股票,再次将其封板。这一过程产生了市场自我宣传效应。再过几天,敢死队就会砸盘获利卖出。 这一策略,令人联想起美国早年市场上炒作的廉价股。一个中国的日内交易者曾用虔诚的音调谈论杰西·利弗莫尔的选股。 由于敢死队暴得大名,其他交易员开始监控来自银行证券宁波解放南路的买单。任何一支他们选择的股票很快就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并且吸引跟风盘。利润几乎是唾手可得的。 尽管徐翔选择低调,也避免跟敢死队其它成员一样购买炫目的新跑车摆在交易营业部前,而宁波敢死队开始有了神话般的地位。 他们也吸引了一些不愿得来的关注。在2003年中国证券报报道这一现象后,证监会成立特别小组借此交易行为展开调查。特别小组组织当地的知名交易者开会。宁波敢死队从市场上暂时消失。但一星期后,小组发布声明,没有发现任何不法行为的证据。真相,无人知晓。 到2005年,他需要更接近权力及扩大规模,便带着过亿资金搬到上海。当时中国的对冲基金业刚开始起飞,规则还很不完善。这一行业早在20世纪90年代初开始萌芽,但在那些日子里,交易量很小,而且没有地方专业知识和法律框架。在阴影中存在的资金来源何处,没有任何政府监管。“谁能管理对冲基金?一位前中国官员说。“在那个时候,这是一个公开的问题。” 2005年中国证券法的修订,为对冲基金发作铺平了道路。那些决定在新的监管框架内公开经营的基金被称为“阳光私募基金”,这有别于民间私募。 中国经济快速发作,一个新的富裕阶层诞生,突然发现自己的数十亿人民币需要投资。市场正在上升,而你拥有一批高净值人士。这是徐翔的机会,借此在中国建立一个适当的对冲基金——最大、最成功的对冲基金。 2009年12月7日,泽熙投资成立,初始资金3000万人民币。公司名称来源于徐翔最钦佩的两个人:“泽”毛泽东,和“熙”的康熙皇帝,中国统治时间最长的皇帝。2010年三月,泽熙一期成立,规模10亿。技术上,这是一个阳光基金,投资者少于200人,不需要透露客户名单。 作为一个老板,徐工作偏执而不知疲倦。朋友说,出了股市,他没有其他爱好和习惯。每天早上8:45,他来到泽熙上海办公室,经常呆到凌晨2点。在公司交易大厅,他亲自指挥了投资,即使公司的资产接近300亿人民币。他依然保留强烈的神秘性。 泽熙研究人员不知道如果他是否听从他们推荐的股票买卖建议,直到年年底看到自己的绩效评估。 “徐翔总是交易,”一位老朋友说。“如果他没有交易,他就在考虑交易。” 在会议上,徐翔一直拿着两个智能手机,一个显示市场价格,另外一个浏览相关经济新闻。他宁愿让别人说话,而当他插嘴,他的回答简单而不屑一顾。 徐翔似乎总是在无可挑剔的时间,定期将数十亿美元投入到高风险的赌注中。他把精力集中在那些既小又比较不知名的股票,在底部下注,迅速拉升一旦盈利,快速退出。 成就令人难以置信。从2010年3月到2015年10月,泽熙1号基金产生了3270%的回报,这期间上证指数只增长了11.6%。其他泽熙基金增长率同样惊人。 到了2015年,徐翔控制了至少280亿元人民币,在中国对冲基金经理中排第一。很多崇拜者,激动于他白手起家的故事,称他为“中国的卡尔伊坎,、”徐神奇”和“对冲基金No. 1”。 但是,他的野蛮成功围绕着无尽的传言和猜测:内幕交易、精明交易时机和富有的不为人知的政府关系客户。 最持久的传言是认为,徐翔为某些二代和权贵管理资金。回报是内幕消息并保护他免受起诉。针对这些需求和隐藏的投资金额和投资者的身份,传言介于完全可信和无法验证之间。 在宁波,我遇到了一位年轻的股票交易员,他推测了徐翔的政治和财富网络,“徐翔被推上了前台,上海很多关键人物,把大量的钱投入到他的私人基金中,以作为他们的私人银行账户。” 每一个向我述说的专家,都重复了相同的传言:徐翔与其说是一个金融天才不如说是一个权力傀儡。 大多数时候,这一解释是在回答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中国金融界的观察家:徐翔为什么不早停止? 在收获数十亿美元个人财富的过程中,他非法方法的传闻是公开的秘密。 一位前对冲基金研究人员告诉我说:“当你有一个政治上强大且很好地联系到你的人,说需要你管理金钱,这要求很难说不,对不对?” 如果徐翔确实和某些不透明的社会精英联系在一起,他精心保护的匿名性就更重要了。如果一个国家的政治和经济控制是分不开的,而最闪光的往往是第一个倒下,剩下的未知的可以作为一种生存技巧。 2015年胡润百富榜排名,徐翔排名国第一百八十八,坐拥22亿美元财富。但这一数字并不包括他所有的收入,他通过家庭成员控制的资金或泽熙之外的财产不为人知。徐翔真正财富是未知的和不可知的,一如既往保持神秘。 当泽熙不断得到发展和壮大,公司开始通过扑朔迷离的市场渠道操作。买入和卖出股票已不再能保持帝国快速成长。徐翔需要一个新的商业模式。 2010和2014之间,泽熙投资的45家公司宣布高分红,比例远高于同一时期其它对冲基金投资的公司。“这一战略是相当独特的,”投资中国的西方基金经理告诉我。“也许部分是因为只有少数的管理者可以拒绝泽熙。” 只要他看上的股票,就会用自己的策略,进行推升获得巨额利润。泽熙会用分红购买公司增发的股份,当可以卖出时促使价格上涨,并抛出获利。 要执行此方案,徐翔依赖于一个可信的代理网络。 他的父母,作为泽西控制的几个相关公司的股东,帮助他们儿子的名字直接投资数十亿。还经营了许许多多的公司,这些公司是由许许多多的秘密帝国组成的。通过泽熙附属基金,徐的父亲拥有宁波中百大份额,徐翔家乡的百货公司。而其他公司,比如上海美特斯邦威服饰,是由朋友和盟友运行。 去年夏天,股市崩盘。但徐却继续茁壮成长。从2015年初开始,泽熙的一个基金增长了百分之357,在中国基金产品中排第一。另一个增长了百分之187。所有这五家上市基金在六月股灾中旬的三个星期中,至少有百分之20的增长。 南华早报的报道,徐翔从看似神奇的运气和时机中受益。至少三成泽熙重仓股被国家队大量购买。更引人注目的是,徐翔所有资金似乎就在精准的时机从股市全身而退。到了夏天,泽熙基金的平均年回报率超过了200%。 但随着市场的枯竭,徐翔成了目标。九月,社交媒体帖子批评泽熙参与腐败和内幕交易在中国互联网上流传。 网络帖子声称,泽熙曾密谋与中信证券,直接买入上海美特斯邦威服饰,促使其股价飙升在股灾期间。泽熙否认徐翔曾与中信操纵美特斯邦威的价格,但多名中信高管落马引来更多的猜测。 股灾期间,市场讨论徐翔招呼中信证券的支持者,一周内“国家队”购买了百分之15的公司总股份。这引起了证监会的注意并开始调查。几乎同一时间,徐翔被边控。 九天后,徐翔逃离祖母的生日聚会,试图到达上海。几乎在同时。一个特殊的群体,中央纪律检查委员即将对证监会展开巡视。公开拿下徐翔并让照片证据流传,政府在度过一个焦头烂额的夏天后显示力量和能力。 徐自己有所感觉,在他被捕前一年,2014年11月,他搬到北京,并开设了一个办公室距离证监会总部不到半英里。此举是徐为期一年的努力的开始——利用自己的关系和金钱来避免清算。 但尽管他有几十亿,作为来自一个贫穷的家庭的普通人。就其本身而言,徐的市场违法行为足够导致他的垮台。 被捕后,政府披露唯一的一个细节是,他已经因内幕交易和股票操纵被拘留。但没有录音,没有正式指控或公开披露的证据。在他缺席的情况下,泽熙已经崩溃。没有徐翔,泽熙魔法消失了。 在股灾之后一个月内,中国政府开始对金融市场的非法行为进行彻底的打击。 徐成了“泛金融腐败”的象征。“或许市场将有新的花招,”前监管官员说。“但没有人会像他那样离谱。 责任编辑:翁建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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