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5日，2017智汇钱塘私募基金高峰论坛在杭州举行。本次峰会由浙江省金融办指导，浙江省投融资协会主办，嘉兴南湖金融办和都市快报快房传媒联合主，恒丰银行杭州分行承办，共吸引金融界的专家学者将近500人参会，近300家私募机构参加。以下是七禾网对论坛圆桌环节【私募基金资产处置盘整相对论】的文字整理。参加圆桌论坛的嘉宾有：浙企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总经理杨一理、中国东方资产管理股份有限公司浙江省分公司副总经理戚健明、浙江东融股权投资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吴晓琼、阿里巴巴拍卖网创新业务事业部副总经理陈慧明、浙商资产基金管理部筹建部副组长童周炳。

精彩观点

戚健明

不良资产是个宝藏，这个宝藏蕴含的价值很大，但是也需要有很强的挖掘能力。

从监管部门的角度来看，不良资产证券化是属于我们国家监管部门力推的。

不良资产证券化从监管部门的角度上来讲，总体上是支持的，而且是力推的。

做不良资产证券化模式非常复杂，结构做完产品发行以后，最后的基础资产的回收和处置还是由银行来操作，监管的要求和银行本身的共力方面其实还是有不匹配的地方。

不良资产价格的走势跟股票的价格其实是一样的，对于股票的价格我们在任何一个时点都很难说清楚这个点数到底是大底还是大顶。

早期的不良资产是个基础资产，但是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和纠纷，影响到了价格的处置难度。

童周炳

随着监管趋严，大家对底层资产越来越关注之后，实际上想要做一个不良资产出表难度越来越大，而且对于AMC和银行监管风险越来越大。

浙江省内今年开始实际上不良资产出现了一些新的苗头，一个是民间投资者非常活跃；第二个资产价格特别是我们的不良资产或者特殊资产的价格逐步地攀高。

在金融监管趋严的情况之下，银行AMC发现和实现不良资产的价值，更多地可能要依靠民间投资者。

吴晓琼

处置私募基金的不良资产等，其实真正地归结到最后，还是要看处置能力好不好。

杨一理

投不良资产的资金要匹配，尤其是期限上面，千万不要拿短期资金来做不良资产，资金如果期限不匹配的话，那流动性上面就会有相当大的压力。

主持人：大家下午好，我是浙商杂志记者张淡宁，这次我们讨论的主题是“私募基金资产处置相对论”，主要关注的是不良资产方面的处置。不良资产光听名字觉得不怎么样，其实它算一座充满机关的宝藏，而今天我们就是要找到通向这座神秘宝藏的地图和密码。今天我们请到了五位在不良资产行业颇有经验的嘉宾，接下来我就要提出一些问题，和五位嘉宾做一个交流，也希望对在座的各位有所帮助。从去年开始，暂停了8年的不良资产证券化开始重启了，我想先问一下东方资产的戚总，请戚总为我们先分析一下这一轮不良资产证券化进展如何？接下来可能的趋势又是怎么样的？

戚健明：刚才主持人也讲到了不良资产是个宝藏，这个宝藏蕴含的价值很大，但是也需要有很强的挖掘能力，在挖掘宝藏的过程中，你也可以给挖掘宝藏的人提供住宿和水，也就是我们可以从其他的角度上来提供一些服务。讲到不良资产处置，这几年比如在我们浙江地区非常火热，从刚开始的国有资本和地方上的资产管理公司介入，逐步到现在民营企业也介入了不良资产的处置，目前处置的方式和模式也很多，从监管部门的角度来看，不良资产证券化是属于我们国家监管部门力推的，从去年开始几家银行也做了几单不良资产的证券化业务，但它这个模式其实跟我们想到的私募基金的模式是差不多的。在对不良资产进行定价以后，做一个结构上的分层，优先级基本上就是在市场上公开发行的，次级的资金是针对几家专业的资产管理公司进行定向的合作，资产管理公司在认购劣后级资金的过程中，除了一块固定收益，在超额收益以内可以分层，关键是由于不良资产处置回流的资金是不确定的，而优先级债权发出去之后是要定期支付本金和利息的，所以在这个过程中，劣后级资金它有一个比较重要的职能，它必须在这个过程中提供一个流动性的支持。不良资产证券化从监管部门的角度上来讲，总体上是支持的，而且是力推的，而且最近大家也知道，郭主席上台以后，银行系统去杠杆，在这次金融系统去杠杆过程中，很多机构批量地通过基金的方式去持有的这些模式可能都会受到限制，也就是说在去杠杆的过程中会把一些真实的不良资产带到市场上来，或者是通过证券化的方式在市场上发行，所以我们认为不良资产这一块，证券化的量还会更大，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跟银行也有过交流，从银行系统的角度上来讲，对他们来说感觉压力比较大，做不良资产证券化模式非常复杂，结构做完产品发行以后，最后的基础资产的回收和处置还是由银行来操作，监管的要求和银行本身的共力方面其实还是有不匹配的地方，所以说，接下来不良资产的证券化是否大规模地发行，一切还有待进一步的观察。

主持人：谢谢戚总的分享，接下来我请问一下浙商资产的童总，童总您现在正在筹建浙商资产的基金管理部，据我所知这是一个创新部门，那请您谈谈如何在现有的监管机制之下实现银行AMC私募基金的创新通道业务。

童周炳：这个问题我觉得从两个层面来看，第一个其实刚才戚总讲到了，现在监管趋严，很多时候大家理解AMC，可能就是一个出表业务或者通道业务，但实际上随着监管趋严，大家对底层资产越来越关注之后，实际上想要做一个不良资产出表难度越来越大，而且对于AMC和银行监管风险越来越大，我们回过头来说，我们还是要回到如何真正地来处置或者把不良资产消化掉。我们浙江省内今年开始实际上不良资产出现了一些新的苗头，一个是民间投资者非常活跃；第二个资产价格特别是我们的不良资产或者特殊资产的价格逐步地攀高，从一开始3折到去年底5折，今年实际上一季度已经到了7折，这个价格应该说是日益攀高；第三个银行实际上现在对不良资产开始惜售，去年一季度放了200多亿的不良资产出来，而到了今年的一季度，只有80多亿不到90亿，我们可以看到银行的惜售也是越来越明显；第四个资金成本加高，在金融监管趋严的情况之下，银行AMC发现和实现不良资产的价值，更多地可能要依靠民间投资者，我们AMC比如浙商资产，整体上来说力量还是比较有限的，从浙江省内目前整个不良资产规模来看，我们要发现它的价值、实现它的价值，实际上跟当地的政商环境、法律环境都是紧密相关的，所以我们要依靠民间投资者。我们跟东融的合作就非常多，我们要依靠民间投资者的时候，基金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式，一个它可以有效地整合资源，实现资源和资本的有效整合，我们可以利用民间投资者的地方资源优势，整合银行和AMC的资源，甚至引入政府资金，优化政策和法规的环境，实现不良资产的利益最大化，我们现在跟地方政府合作来做一个基金，这主要是为了借助政策东风，因为不良资产部分的价值实现还是需要一些政策支持的；第二个我们目前和银行以及民间投资者合作，来架构一些基金，来实现价值挖掘，同时现在新出的一些债转股、一些降杠杆的方式，我们会针对单个的企业来做一些专项基金，这些实际上是整合我们AMC和民间投资者的有效方式，其实包括银行也都是可以一起参与进来的，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应该说东融才是先行者，我们只是邯郸学步而已。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童总，童总刚才提到浙江东融才是先行者，那我们就问一下东融的吴总，浙江东融2015年就成立了市场上首只投资银行不良资产的类固收阳光私募产品，目前已经发行多期，请问一下吴总，在不良清收处置中，东融有什么样的经验和创新思路？

吴晓琼：东融进入到不良资产是在2012年，也是借助了浙江比较好的、灵活的市场，才造就了东融全产业链条的服务，作为民营来说，可能比较好的一个优势就是灵活，因为从机制上它本身还是相对比较灵活的。处置私募基金的不良资产等，其实真正地归结到最后，还是要看处置能力好不好，就像刚刚戚总一直在说的，我们要有资金回流，你的处置能力跟不上的话，我们怎么来向这些投资人交代，让他们的类固收真的是有回报？目前整个国内的市场并没有很完善、功能很齐全、经验很丰富的一个公司，往往更多的是那种原来的P2P或者小额催收，但其实不良处置并不是一个单个的个体，它需要运用到的是很多的环节和支持，耗时耗力是必须的，所以我们的资产方一般的处置周期从原来的两年、三年甚至已经到了现在三年、四年的程度，以至于我们在私募基金产品启动的时候，我们原来可能做1+1或2+1，现在我甚至看到过一个产品，它变成了3+3。我们母基金到目前纯的针对于不良资产的私募基金已经发行了32期，在实际的运作当中我们也发现了一些问题和自己的一些不足。随着政策的收紧，像我们现在做私募基金不良资产这一块，已经直接被划分到了其他投资类型，那么在实际的操作过程当中，我们东融也是做了一些创新，我们发出了一期以民营作为推进的，我们的AMC、券商、银行，大家一起通力合作的产品，当然这只是一个试水，并不代表我们已经成功了，因为在实际的过程当中，产品只是当中的一段，真正还是需要前端的资产是理性的投资，后端的处置真实地去处理，这才是整个生产链正常、良性发展的一个需求。

主持人：谢谢吴总，吴总刚才提到不良资产的处置是耗时耗力的，不知道是不是也很耗钱，因为我们看到现在有一个情况，近几个月来不良资产处置价格大涨，对二级市场的买家来说，收购的性价比好像是越来越低了，风险也相应地就增大了，那么再请教一下戚总，您认为现在不良资产的价格是不是偏高？您能否从您的角度讲一讲不良资产高的定价是不是需要一个理性回归？

戚健明：不良资产价格的走势跟股票的价格其实是一样的，对于股票的价格我们在任何一个时点都很难说清楚这个点数到底是大底还是大顶，那我们现在为什么大家总体感觉去年年底以及今年年初以来，不良资产的一级市场的价格高企？我觉得因素确实非常复杂，我们可以从几个方面来探讨，一个是从银行的角度来讲，推出不良资产这几年，所有的资产公司包括民间所有的这些投资人，其实都是被动的，只有银行是主动的，它往市场上推出了不良资产，银行在推的过程中，往往是把它最困难、最复杂、有瑕疵的资产最先推出，所以早期的不良资产是个基础资产，但是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和纠纷，影响到了价格的处置难度。有很多项目企业的押品充足率很高，甚至原来的债务它都是愿意回购的，只不过由于担保面或其他自身原因，信用体系毁掉，它只要剥离以后再做一个回购，能降低负债杠杆，他也愿意铤而走险去做。这其实从我们监控系统里面来讲是一种逃废债，但是从不良资产的角度来讲，就是由于债务人本身的基础资产不错，他也具备打折回购的这种意愿，造成了近期不良资产基础资产价格有所抬升。第三个方面，在中国不良资产市场浙江是最先进的，率先回升的其实是温州市场，温州原来的民营企业信用彻底摧毁，信用体系打破以后重新构建的过程中，不良资产作为一个基础资产，如果大家合作起来做这个事情的话，是可以做的，所以慢慢地温州有民间投资人就把这个资金结合起来，资金流向多了，自然而然就推升了不良资产的价格。比如我们现在通过不良资产的价格我们就判断我们经济起底回升了，这个我觉得不能简单地判断，它可能也是一个阶段性的，或者说，我们从大的时间上来判断，2013、2014年不良资产价格相对是比较高的，2015、2016年是比较理性，2016年底到现在感觉价格又起来了，所以它不是一个平稳的过程，这是我对不良资产市场价格的一个粗浅的理解。

主持人：谢谢戚总，既然我们主题里面有相对论三个字，下面就请杨一理杨总为我们从另一个角度谈一下不良资产包的性价比问题，在不良资产包价格上涨的环境里，浙企资本可以为不良资产包的买方提供什么样的帮助？

杨一理：浙企投资是民间资本和东方资产的一个合资类的企业，浙企投资成立以后一直致力于不良资产方面的第三方服务，我们整个公司的定位就是第三方金融服务公司，对于不良资产市场，我们是想围绕着不良资产的生态链上来做一些工作，包括搭建平台，从不良资产的生态链来讲，最首先的是不良资产或者特殊资产有机会，但是这个机会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上面？首先就是千万不要买高了，买高了你就套牢了，虽然说现在价格越来越高，我们觉得确实是有点过火了，我觉得在这个时候投资要冷静。还有一方面，投不良资产的资金要匹配，尤其是期限上面，千万不要拿短期资金来做不良资产，资金如果期限不匹配的话，那流动性上面就会有相当大的压力。我们浙企在这方面通过这么多年的运营，包括我们的团队都是银行系统、各方资产系统的员工组成的，我们对定价、估值包括整个市场的研判方面，我们会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我们也是给戚总他们浙江分公司做服务；第二个，你在做不良资产投资过程当中，也会碰到大量的交易结构、资金流通方面的问题，这个方面我们会依托我们的各方资源，依托我们的浙商资产，还有不良资产证券化这一块我们依托浙江金融资产交易中心，会做一些证券化收益的产品，来募集相应的资金。第三个层面，我们觉得从去年开始，不良资产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刚才有嘉宾在演讲的时候也提到了，如果我们的不良资产投资还是简单地用这种低买高出的盈利模式的话，现在风险实在是很大。那么在这个改变过程当中，用投行的眼光和思路去做不良资产，我们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转变，所以最近我们跟浙商资产和东融资产联手成立了一家破产管理公司，这是国内第一家，通过大量的预重整、预破产、破产重组等模式去提升不良资产的价值。因为很多企业的价值不单单是土地产房和设备，还有它的品牌等，这方面把这个东西挖掘出来，把它的债务理清楚，这是我们取得最大的回报。在这方面我们期望能跟银行一起合作，特别是预重整、预破产、破产保护这一块，我觉得是非常好的。再有一个，我们在不良资产的整个最后的清收服务当中，我们也是能提供一些帮助的，因为我们是想通过一个平台，把不良资产链条上面的资源，能够整合到这个平台上，这个平台一旦发起了之后，我相信也会为银行、资产管理公司、投资人提供一些好的服务，这就是我们浙企在不良资产方面的一些考虑。谢谢大家。

主持人：谢谢杨总，从杨总的介绍中我们知道浙企投资是一个非常专业的第三方的不良资产的服务平台，说到平台，我们就会想到最重要的一个基础的一个平台就是互联网，我相信互联网在不良资产处置过程中，也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最后一个问题就请问一下拍卖网的陈慧明副总经理，您认为拍卖网在不良资产处置过程中，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然后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下目前取得的成果。

陈慧明：非常高兴有机会来讲一讲我们这个平台，阿里巴巴的阿里拍卖其实是从2012年开始进入到资产拍卖的这个领域。刚才前面几位嘉宾也都提到，不良资产里面最重要的其实是怎么处置，那么从处置这个环节来讲，我们是比较有优势的，到目前为止，超过一千亿的资产通过我们平台进行交易。我们的优势表现在几个方面，第一个，这几年的资产处置的过程中，应该说把国内的长期以来从事不良资产交易的专业投资人通过我们平台、通过这些项目都已经凝聚在平台上；第二个，过去在阿里巴巴这个平台上，超过5亿的注册用户聚集在这个平台，除了这些专业的投资人之外，也发现了很多新的投资买家，有很多人过去可能并不了解不良资产这个领域。像刚才提到的很多专业机构，可能今天买、明天还买，长期交易，但是其实我们的社会里面有很多人可能只买一次，产房也好、土地也好，通过互联网这个平台，我们可以把很多一次性购买的用户找到，并且让他们通过这个平台进行交易，所以我们觉得除了专业的买家之外，我们已经把更多的买家挖掘到这个平台上来；第三个，我们未来会利用互联网平台大数据的挖掘能力，更多地通过我们的技术手段，把它给锁定和精确地找到，这样会对我们的处置起到一个很好的效果，所以我觉得怎么样把处置效应提高，在不良资产的处置领域里面，如何发挥我们投资发现的这种能力，我想是我们首先要做的第一个方面。那从第二个方面来讲，要理性地判断，从过去这些年来在我们平台上数千亿次的交易里面，大家可以对资产的价格有一个大概的判断，到底可以卖到多少钱，可能对于我们开始购买资产包括在做一些结构化产品设计的时候，都可以提供一个价格的参考。那长期来讲，我们还不想仅仅作为一个成交的工具或者一个价格查取的工具，我还是希望从现在仅仅是做一个资产拍卖的平台，发展成一个资产交易的平台。资产交易平台就像有人讲的，互联网未来是基础设施，我相信我们这个平台，未来也会是基础设施，刚才杨总、戚总讲的很多的作业模式，都可以通过我们平台进行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