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挑起了中美贸易战，中国必须妥善应对。为了实现我国经济的平稳、高效发展，我们提出以下十条建议。

一、主动减少对美出口和扩大内需

二、进口多元化和互相零关税

三、宽松货币和积极财政

四、面向企业全面减税

五、加大基建和公共建设

六、加快新农村建设、城镇化进程、棚户区改造

七、鼓励房地产开发，改善人民居住条件

八、鼓励科技创新

九、鼓励生育

十、充分发挥政府的作用，加强政府对经济的管理

一、主动减少对美出口和扩大内需

美国离开中国，过不好；中国离开美国，也过不好。总体而言，美国更需要中国。

既然美国说我们出口给它的东西太多了，那我们就减少对美出口，可以从服装鞋帽行业为突破口减少对美出口，转为扩大内需，给农民的消费进行补贴。

比如服装鞋帽行业从4月1日开始减少一定幅度的对美出口，这样就会造成美国服装鞋帽的短缺。也许，没过多久，美国就会来主动求和。因为即便美国买其他国家的商品，对美国来说，同样是进口，同样存在贸易逆差问题，另外，其他国家三五年内也无法具备较大的生产能力，很多商品美国短期内只能向中国大批量进口，其他国家的生产要么质量不够要么数量不够。

当然，如果谈得好，则可以恢复对美正常出口，甚至稍微便宜一点卖给他们都行。

二、进口多元化和互相零关税

有些商品美国不愿意卖给我们，除了我们自己加紧研发之外，可以加快推出多元化进口的对外合作策略，加大从德国、法国、日本、以色列、俄罗斯、英国、澳大利亚、巴西等国进口相关商品。

同时，我们要乐于并敢于和任何国家签订绝大部分实物商品互相零关税的协议。我们对中国的商品走向世界有充足的信心，也对进口的商品满足人民需求充满期待。

三、宽松货币和积极财政

宽松的货币政策主要是降准、降息和加大对实体企业的贷款，以及必要时主动调节汇率。积极财政则是加大政府的开支，特别是加大面向公共建设的投资性开支。

现阶段我国应实行相对宽松的货币政策。中国的货币政策应为中国的实体经济服务，应满足中国自己经济发展的需求，应以解决现阶段中国经济的问题而进行政策调节，不用过多考虑美国或其他国家的货币政策。日本在广场协议后经济发展停滞很多年，关键问题不在广场协议，也不在日元升值，而在日本国内的货币紧缩政策。

合理的货币宽松不用担心通胀和货币贬值，只要投入的增量货币促进生产，生产出来的“货”足够多，“币”就不会贬值。货币宽松是为了让缺钱的企业正常生产，如果企业不能正常生产，货少了，钱才会不值钱。

政府的财政收入和贷款，用于修桥、建路，用于高铁、地铁建设，用于水库、广场、公园、绿地等公共设施和公共服务的投入（本质上是对全民的福利和补贴）；过程中整个社会新增了大量实实在在的财富，相关企业有了更多业务可做，大量劳动者有了新增工作，企业利润增加了，提供更多工作机会，劳动者收入增加了，消费和生活水平提高；而在建设、消费、企业和个人买房等环节中，政府增加了税收，增加了土地款收入，即政府收入增多，进而可以再投入到为全民服务的建设中；为全民服务的建设越多、越快，整个社会的运行效率就越高，财富生产的速度就越快，人民的获益就越多。

中国政府没有债务风险。因为政府投出去的钱，收得回来。政府投资修一条路、建一座桥，投入的资金不一定要从这条路上、这座桥上收回来，即这条路和这座桥不一定要产生盈利。一方面，政府在修路建桥过程中，生产卡车的企业、生产挖掘机的企业、生产水泥的企业、生产钢材的企业……收入增加了，参与劳动的劳动者收入和消费增加了，政府的税收就增加了；另一方面这条路和这座桥，提高了人们的出行效率、工作效率、劳动生产效率，对经济发展有推动作用，可以带动较多行业的发展。计算政府的投入产出，要从整个社会的角度去算总账，而不是从某个项目上算单笔账，政府修路建桥的效益远大于投入。

中国政府没有债务风险。因为政府有大量的优良资产。在中国，政府拥有超级大量的资产，社会的主体财富本质上是国有的；在西方国家，社会的主体财富是私人的，政府拥有的资产较少。中国政府的负债，相比中国政府的资产，比例是很小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没有债务风险。好比说A家庭有1000万资产，负债200万，B家庭有100万资产，也负债200万，那么A家庭的负债是没有风险的，而B家庭的负债则风险很大。中国和西方国家的资产规模、经济运行机制有较大不同，不能简单类比，即便比较，也是西方国家的政府债务风险高于中国。

四、面向企业全面减税

如果面向企业全面减税（增值税、所得税），各类企业利润会更好、业务会更很多，企业会更积极扩张，劳动者收入会更多、会更积极消费，由此企业的生意会更好做，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而对出口企业，则可以再根据每个行业进行针对性额外退税和减税。比如某个行业因为对方加了关税而导致我国的出口企业的成本提高了，我们可以对这个行业的出口企业加大退税和减税力度，以此增强企业的经营能力和国际竞争实力。

现在社会上有些悲观的说法，所谓某些企业家没有信心，那只是表面的、暂时的，只要给企业家发展机会和资金支持，他们马上就会有信心。

五、加大基建和公共建设

中国目前较多地方出现堵车现象，公园、场馆、学校、医院等公共设施也明显不足，无法满足人民的出行、就学、就医、休闲等需求。扩大基建是补短板，基建肯定是利民的，基础建设方面我们还有很大的不足，发展空间巨大。

搞基建，高铁是龙头。以后，我们要实现县县通高铁、乡乡通高速。

国家投资基建，如果通过经营把钱收回来，钱是全民的。即便收不回来，基础设施还是全民在用。关键是，公共建设是否促进经济效率，是否改善人民生活。公共交通、公共设施收费低，这是国家对人民的关怀。国家投资也是消费，只是消费的方面不同，国家投资是公共消费。政府投资越多，经济发展越快。

另外，政府投入那么多钱，搞基建、发展生产，很大一部分钱无非是被我们劳动者赚去了，劳动者有钱了，消费就起来了，经济就能较好发展。

六、加快新农村建设、城镇化进程、棚户区改造

我们的物质和生产能力还远远不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是要发展生产，增加财富，才能让过得脏乱差的同胞也过上好生活。我们国家大部分人都在努力劳动，每一个劳动者都应该过上好生活。

加快新农村建设、城镇化进程、棚户区改造，一方面可以改善农民和工人的生活环境和居住条件；另一方面也可以让农民和工人有活干，有钱赚。让农民和工人富起来，对经济发展有巨大的推动作用。农民和工人富起来了，消费会大幅增长，对出口的依赖会大幅下降。

让真正懂的专家去调研各个贫困地区适合什么类型的产业，是种植养殖，还是厂矿企业。再整合资源，让有资金、有技术、有生产能力的企业去建厂组织生产。生产上去了，财富创造出来了，当地自然就会脱贫致富。其实，脱贫致富就一招，“发展生产，创造财富”。吃不饱，就是粮食少，应加大粮食生产；穿不暖就是衣服少，应加大纺织服装生产。扶贫应该扩大生产，建企业，让贫困地区的人民去工作，去劳动。劳动创造财富，为贫困百姓创造持续劳动的工作岗位，他们就能逐步致富。这样做能够真正扶贫。

如果中国大部分农村在未来15-20年后要实现城镇化，就需要大量人才去参与建设。引导大学生和专业人才到基层、到乡村工作，人才去了，要有发展的空间。发展空间来自农村相关产业的走向繁荣。

七、鼓励房地产开发，改善人民居住条件

以前房价上涨的主要原因是房子供应不足、需求旺盛。既然人民有改善居住的旺盛需求，政府就应为逐步满足这一需求而采取措施。比如在管控房价的前提下，逐步放开各城市的限购，鼓励企业到三四线城市投资，以此拉动经济的发展。

房地产行业的发展，能带动冶金（钢铁）、有色（铝合金门窗等）、建材（水泥、玻璃、砖瓦）、家电、运输、建筑、设计院、服务业（从代理销售到装修、租赁等）、电力（供电）、水利（供排水）、道路交通、商业（酒店、商场等配套）等很多行业的发展，甚至也带动了银行业的发展（发放房地产贷款）。另外，房地产的发展还能大量增加劳动力就业。可以说房地产本身就是实体经济的一部分，也是整个实体经济的重要支撑。人民劳心劳力地工作，就是为了过好日子，而住上舒适的房子是过好日子的重要组成部分。

房子不够，不是地不够，而是造房子原材料生产不够，所以也要鼓励和支持冶金、有色、建材、家电、运输、建筑等行业的发展。

八、鼓励科技创新

杂交水稻、高铁、移动支付等科技创新和应用，大大提高了我国的生产能力和社会运行效率，并以此带来了不可估量的经济效益。

就以京沪高铁为例，目前每年运送旅客已达两亿人次左右。如果每个乘客节约时间平均5小时，每年就可以节省出10亿小时的时间，这意味着为中国增加劳动力50万人。以全国高铁合计运送20亿人次计算，每年可以为中国增加劳动力500万人。

一开始还有人担心高铁的投入太多了，担心高铁没人坐、空跑，甚至还调侃说“京沪高铁就是来回运凳子”。现在事实证明高铁的高标准、有备份的建设思路是正确的，而且目前还在大量建设中。先种梧桐树，再引金凤凰，先投入再产出。国民坐高铁节约的时间，提升的效率，日积月累后，其产出一定远大于高铁的投入。

进入网络时代之后，中国的微信、支付宝等移动支付设备的普及，线下的手机支付、线上的网络购物都非常方便，大大提高了交易效率。节约储户到银行排队的时间，节约商家找零的时间，节约消费者购物的时间。我国经济运行效率的提升，与这些支付新技术、新模式的普及有较大的关系。

我们应更多鼓励和奖励相关企业和科研人员在芯片、大飞机、无人飞机、智能机器人，还有相关促进实体经济的互联网应用的研发和创新，以此进一步提升我国的经济运行效率，提升财富创造的数量和质量。

九、鼓励生育

生育是人民最基本的需求之一，为了缓解人口老龄化的压力，为未来的劳动人口和消费人口做准备，我国可以在放开二胎的基础上，鼓励多生育。比如所有育龄妇女可以享受补贴。生孩子多的家庭，国家甚至可以考虑包奶粉加金钱奖励。

“因为人多，所以穷”，这种说法是错误的。穷肯定不是因为人多，有人才会有财，财是人创造的，人多财多，人丁兴旺才有更多的财富创造。人多为胜，中国人口还可以适量增加。子孙后代是人类最大的财富，子孙是一个家庭、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生命的延续。孩子生越多，对社会的贡献越大，每个孩子未来都是劳动者和消费者。

解决人口结构失衡问题，需要国家从战略高度重视生育、奖励生育。但即便如此，改善人口结构也需要至少20-30年时间。

短期来看，鼓励生育的政策能够促进消费，促进教育、医疗、服装、房地产等行业的发展。在扩大内需方面，会有较大的推动作用。

十、充分发挥政府的作用，加强政府对经济的管理

西方经济学的漏洞是较多的，比如西方经济学有几个假设前提：理性人假设、自我利益最大化假设、信息完全假设、市场出清假设等，但这些假设前提都不是真实的、不是确定的，和现实不相符的。按照西方经济学的假设前提，经济学就变成了“动物经济学”，我们要研究的是“人的经济学”，“动物经济学”显然不能指导和解释人的经济世界。

西方经济学非但不能指导中国经济，就算用来指导西方经济也未必行得通。近二十年西方各国经济停滞不前或发展缓慢，与西方经济学理论没有突破是有关系的。不能指导经济发展的经济学，就是无效的、无用的，甚至对经济还是有害的。

研究经济学目的应是指导经济如何更快、更好地发展，解决经济发展过程中的问题，及时发现问题，实事求是，针对性解决问题。同时要借鉴历史经验，研究上一次发生问题的根本原因，并找出解决方案，未来如果有同样的问题，提前把它避免过去。由此促进经济持续健康地发展，这就是经济学的意义。

反观那些所谓的主流西方经济学观点，他们认为经济出了问题，应该让市场主体自由竞争、自我调整、自生自灭、自己出清，甚至认为死了也该死，这叫不破不立、推倒重来，这是经济规律。如按照这种逻辑，生病就该自生自灭，还要医生干嘛？这显然是不对的。

还有的经济学家说，经济从繁荣到萧条再到繁荣，这是经济周期，是自然法则，是不可避免的。这样的观点也是错的。自然法则是维持此消彼长的动态平衡，相互制约，在一个完全自然的生态系统中，草多了兔子就多，兔子太多了把草吃没了，兔子又饿死了，兔子少了，草又多了，如此循环，哪有发展？我们要发展，要打破平衡，有效管理，快速发展。鱼塘经过投放鱼苗，投放饲料，单位产出量大大提高，而自然状态下的产量何其低下？如今，就连某些自然周期都是可以改变的（比如大棚技术使得北方人在冬天也可以吃到新鲜蔬菜了），更何况经济周期是人参与而出现的？

经济学的作用在于解决问题、预防问题。经济学是用来指导经济发展的，有了问题，解决问题，由此指导和保证经济更好、更快、更平稳地发展，创造更多的财富，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建设强大的国家，这是经济学的意义所在。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要财富的生产不停，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有问题在发展中解决问题，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一发展，所有的问题自然而然的消除。发展、效率，来自于管理，中国经济过去三十多年的高速稳定增长，是政府对市场加强管理的结果，没有管理就没有效率。放任自流的自由市场经济的效率是非常低下的，对经济的伤害是非常严重的。

中国经济发展的道路，一定和以前所有国家的所有道路都不同。中国的市场经济是政府有效管理之下的市场经济，事实证明这条路适合中国的发展，也取得了巨大的实践成绩。

效率是管理出来的，大政府大市场才是合适的。如果是小政府大市场，市场自己不会好起来。几乎任何一个行业，管理不足，都会乱。一个企业没有董事长、总经理、部门经理的管理，效益马上就下降。管理就是要根据实际情况去调节，没问题就少管理，有问题就针对性加强管理。不加强管理，不统筹规划，哪有稳定？哪有效率？市场是管理之下的市场，是统筹管理之下的自由竞争，而不是乱竞争。种地的种子、肥料、行距、株距都是管理者决定的，而每棵农作物互相之间的竞争，谁能长得更好，则不用管理。

我们不能听信一些经济学家所谓的“减少政府对市场的管理”、“经济危机不可避免”、“中国即将陷入中等收入陷阱”、“中国的房地产要崩盘”、“中国的需求在下降”等危言耸听的观点。中国的需求一直很好，中国的经济没有大问题，即便有小问题也能在政府的协调和管理下针对性解决问题。

结语

1、中美贸易摩擦，本质是双方博弈。既然是博弈，则人心齐，泰山移。

2、我们有能力采取各种措施完善经济体系，加大经济的良性循环能力，哪怕国际环境再恶劣，中国的经济依然能够保持稳定和增长。

3、只要我们的双手不停下，即便有贸易战，我们自己的经济也不会差。

复旦求是东方经济学研究中心

研究主任 傅海棠

2018年12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