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宏观

七禾网16、2018年中国经济承压，发展不如预期，您觉得主要原因是什么？

何晓斌：我不认同这个问题的问法。按照政府规划来讲，国民经济的一些主要指标都达到了预期的目标，像GDP增长速度、财政收支、CPI都在预期的范围，只不过跟历史上的快速增长相比，经济增长速度有所下滑。所以，我反对经济下行这么一个说法，经济总量是在增长的，绝对额也在增加，但是增长的速度没有过去高，这是因为基数大，增长起来不容易。

为什么会这样？主要原因是经济发展水平高了，碰到了一些经济结构和产能过剩的问题，制造业的升级还没到位，这些事情都需要时间去优化。另外，在一些经济政策上面也需要进行检讨。现在的经济结构其实是40多年以前，甚至更长时间形成的，高杠杆和房地产拉动投资需求的这种增长模式是经过很多年形成的。制造业的污染比较高，技术比较落后，这也是历史形成的。想在一两年的时间里去杠杆，使用的力度太大，问题就会集中出现，导致民营企业家信心下降、预期不稳定、投资下降等问题就会冒出来。

七禾网17、2018年底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调了货币合理充裕和积极财政的政策。您觉得这一次的货币宽松和2009年相比，有何不同点？

何晓斌：有不同，关于货币合理充裕有一个公式：M2增速≥GDP增速+CPI增速。

去年M2的增长速度是低于这两者之和的，出台资管新规，货币发行也少了，信贷规模也控制，再加上某些地方一刀切的环保措施，使得去年的货币流通量不能满足经济运行的需求，今年的货币宽松是对去年的纠偏。现在发行的货币基本够了，从数据看来看，M2增速已经大于GDP增速和CPI增速之和，这一次货币宽松跟2009年不同。2009年的时候放水的规模比这个大，本来政府已经认识到了钢铁、水泥、铁矿、煤炭等产能过剩的事实，却又鼓励大家去投资，用4万亿去撬动，使得产能过剩成为主要的结构性问题，并且矛盾更加突出，这是中央不乐意看到的，这是一次经验教训。

从客观上讲，2009年各国的货币宽松以及投资拉动的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救了美国，否则美国实现经济复苏还要走很长的路。所以，在今年4月19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上，在一季度情况比较好的时候，六个稳基本实现，马上就提出来坚持结构化去杠杆，坚持供给侧改革。4月份经济数据出来后，就看到货币供应量少了很多。

七禾网：也就是说，2019年应该是解决问题和灵活性的调节，而2009年是下猛药？

何晓斌：对

七禾网18、我国积极财政政策的运作空间有多大？积极财政的主要着力点会在哪些方面？积极财政会起到怎样的作用？

何晓斌：积极的财政政策的运作空间当然还有，有三个方面。

第一，包括国债在内，以及地方政府债券的发行规模还可以适当的扩大。基础设施的建设还要依靠政府去主导，我们国家很复杂，有很多铁路、公路、水运需要建设，特别是农业基础设施的开发、水利方面的投资，还是有很多需要。中国政府的债务率比美国政府要低很多，债务率只有50%-60%，美国政府超过100%了。

第二，从改革的角度来看，运作空间就在如何优化转移支付。如果把财政的钱用于一些没有经济效益或者效益很低的地方，那是需要进行反思和调整。我们过去这么多年之间，从每年度的财政收支预算报告里面都可以看出，转移支付这一块达到7万亿，大概是财政收入的1/4。这是不得了的比例，它使得很多地方政府跑“部”前进，到北京去要钱。

第三，财政政策里有一个分税制，有调整的余地。自从1994年确定分税制以来，中央税、地方税、中央地方共享税，这些年来税种基本不变，税率也变化不多，但是地方政府的责任越来越多，这导致中央财政收入多了很多，而且收大于支。现在的情况与朱镕基任总理的时候不一样，当时中央财政严重的收不抵支，还要问地方政府借钱。所以，从平衡性以及调动地方政府的积极性的角度来考虑，中央和地方共享税需要做一些必要的调整。

七禾网19、4月1日起，全国大面积减税（增值税从16%减到13%），这对实体经济和股市有何影响？哪些产业最受益？

何晓斌：这次减税大数是2万亿，还有一个降费大数是7000亿，资金更多是补给企业。这次减税会带来乘数效应，跟当时4万亿的固定投资有些类似，直接补给企业，原来亏损的变成不亏损，原来利润少的变成利润较好，企业的生产经营在心理上面会舒适很多，在职员工的收入可能会增加，可能会促进消费。特别是对制造业企业来说减税比较多。

对股市的影响当然是正面，对实体经济也是正面的。1月份以来这一波上涨，就跟减税降费的预期有关系。

制造业在减税中最受益，包括消费品、机器人、手机等消费类都会受益，生产规模越大，销售额越多，受益越多。交通运输也会受益，其他的行业影响应该较小，比如对于证券期货行业来说，几乎等于没有减。

七禾网20、减税后，政府的财政收入会不会大幅减少？政府可能从哪些方面增加收入、减少开支或获得资金？

何晓斌：财政收入是看得见的，静态的是2万亿。但是回过头来讲，促进投资、促进消费以后，我刚才说会产生乘数效应，虽然税收是下降的，但是有可能会带来其他增量，这个增量不会当年就有反馈。

所得税目前没动，有些企业有盈利了，所得税肯定会增加。所以，国家财政收入一方面能看到减少，另一方面也有可能增加是吧？

并且，政府会减少开支。后续资金主要还是要靠发债券，赤字3%的这种警戒线，突破了它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中国经济本来就很神奇，中国的负债率还是比较低，有些地方政府很厉害，形成了很大规模的国有资产。很典型的例子是贵州，贵州的债务余额是财政收入的五倍，利息都付的很累，但是如果需要的话，第一，中央可以转移支付给贵州；第二，可以发地方政府债券；第三，政府减持一点贵州茅台就有钱了。

七禾网21、主流专家对4月19日的中央政治局会议的解读是：中央对货币政策进行了微调。 您怎么看？

何晓斌：其实4月份的数据已经出来了，我认为宽松的货币政策以及积极财政策已经基本到位，包括一些结构性的调节陆陆续续一直在做，像结构性降准、MLF、SLT一直在做，市场上的钱够了，所以做了一些微调。我打一个比方，货币宽松是水库的水增加了，水库之下有些地方还不够，这就需要从水库里面放下来，叫做货币宽松向信用宽松转变，需要一点时间。

七禾网22、2019年第一季度，我国的经济数据明显好转。您觉得大幅好转的原因是什么？这么好的经济数据能否保持下去？

何晓斌：经济数据明显好转，得益于这两年经济结构的优化调整。第一，供给侧改革。第二，企业家的信心在恢复。第三，中央有关部门都在纠偏、调整，包括纠正暴力去杠杆、暴力环保，这些方面都在做一些调整。金融和实体的关系、金融与国民经济的关系的认识，以及相关的政策也在调整。跟当时中美贸易摩擦阶段性的好转也有关系。当然，跟宽松的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都有很大关系。

这么好的数据其实不太容易保持下去。我早就多次讲过，中国经济有5%的增长速度已经很好了，对应的CPI可以再低一点。但是目前PPI增长率太低，只有零点几，可以再高一点，这样会更加协调。

七禾网23、您对全年的GDP走势如何预判？今年的就业数据会不会比较好？

何晓斌：中国的GDP其实不需要那么高的增长速度，有5%以上就不错了。现在预判起来，主要还是要考虑中美贸易摩擦对进出口的影响。第二产业这边影响有多少，有专家测算过，如果中美贸易问题持续升级，也就是5000亿美元的商品加税，我们也反制，这样测算下来，影响GDP大概在1%-1.3%，这样的话，GDP增长真的就是5%左右了。

5%的GDP增加也很好了，有很多国家如巴西、南非，都在负增长，像俄罗斯增长率只有1%。即使印度有7%-8%的增长速度，因为它体量小，所以绝对增长量还是没超过中国。我觉得中国没有大问题，反正中国的市场这么大，本身的回旋余地大。对应的就业数据，由于企业的预期会发生一些变化，所以就业肯定是个事情，但是通过积极的努力，采取多种政策措施，从政府层面来看，也不见得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很多的劳动力人口包括大学生，他们的知识、技能和素质跟企业的需求不匹配，这就导致企业不一定要用大学生，这是更大的矛盾。

我刚才讲就业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原因是中国劳动人口已经负增长了。这些大学生只要愿意干一些苦活累活，有很多高山流水较艰苦的地方，只要愿意干，收入也不低。还有很多服务岗位有需求，只要愿意干，就业就没问题了。

七禾网24、您对全年的CPI走势如何预判？今年有没有较大幅度通胀的压力？

何晓斌：目前没有较大的压力，CPI走势还是会往高走，但是从全年来讲，控制在3%以内还是没有问题的。个别品种权重比较大，比如猪肉的影响可能不小。

中国的CPI和美国的CPI都是CPI，但是构成不一样。美国住的比重占了42%，但是中国只有18%，美国吃的比重大概8%，而中国的吃占的比重达到32%。中国CPI里面，猪肉、蔬菜的影响很大，而美国的CPI里面，住房租金反映的更多。目前，只要货币总闸有所管控，需求由于贸易摩擦受到遏制，企业和个人的收入受到了一定的影响，通胀压力没那么大。

七禾网25、您对规模以上企业和中小企业分别的全年利润走势如何预判？

何晓斌：规模以上企业从一季度的数据来看，远远超出GDP增速。但这里面可能有一个统计问题，比如去年四个人中，我是亏损的，我当年被剔除，今年你们三个人又加了一个挣钱的人进来做统计，这样的比较不太正确。这就反应了供给侧改革是起作用的。整体上来讲，减税降费对企业的利润是正贡献，但对中小企业来讲可能就没那么高。

七禾网：您觉得今年规模以上企业的利润增长会比中小企业快？

何晓斌：对。

关于产业

七禾网26、就您看来，我国各个城市的房价能否稳住（不出现大涨大跌）？

何晓斌：从今年来看，房价稳住应该没问题。因为货币政策我们都看到了，货币比较充足，会逐步流到房地产等各个行业里面。工资的收入可能会增加，所以需求还在。总体还是稳中有涨的这种状态，并且，从一季度数据也没看出大涨的态势。其中还叠加了限价、限购、限贷的因素，只要政策继续，还要担心一二线城市房价继续上涨，而三四线城市如果没有棚改补贴，可能会微微下调。

七禾网27、有人担心房地产行业会下行，您怎么看？

何晓斌：从数据上来看，房地产行业还是在上行。今年很奇怪的是，所有的投资增长速度绝对量在减少，但是只有房地产在增加。这跟放水有一定关系，还有地方政府支持房地产发展，地方政府的增值税收入会多一些。只要社会稳定，经济总体在增长，刚性需求就还在。房地产行业里有一些中介机构，由于交易量不够大，所以中介机构的手续费收入可能会受到影响。

七禾网28、讨论了很久的对持有住宅的家庭和个人征收的房产税，一两年内会不会推出？

何晓斌：我觉得很困难，也不是很有必要。试点还不够，到目前为止，我知道上海和重庆推出了房产税试点，效果并不理想。

七禾网29、我国是制造业大国、世界工厂、工业强国。您觉得我国的制造业如何保持优势？突破口在哪里？

何晓斌：制造业既是优势也是劣势。从总量和产品的生产能力来讲是优势，但是劣势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中低端较多，有相当的领域还是产能过剩，比如钢铁、玻璃。要保持所谓的优势，这个优势是指拥有竞争优势，而且未来还能产生效益，有几个突破口需要去考虑。

第一，科学技术的运用，能够生产出跟国外相关产品相比质量更好、更美观的产品。这需要一些时间，需要中国乃至世界上的先进技术更多的运用，高校里面的科研成果要跟企业生产结合起来，这方面涉及到体制上的市场营造。

第二，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去开拓市场，坚定不移地开展一带一路。

第三，特别是国有企业，要坚定不移地进行市场化、国际化、法制化为导向的改革和创新。

第四，从政府层面来讲，坚定不移地去贯彻落实制造业“2025计划”，以及新兴产业、新兴战略产业的这种发展的规划，坚定不移地按照规划去做。

第五，国务院有个债转股政策，一些不好的企业可以让它破产和被兼并，有些好的企业，有困难就支持一下。

七禾网30、新能源产业有没有可能在未来三五年爆发式发展？

何晓斌：新能源产业这几年已经有爆发式发展了，未来几年，如果没有国家的补贴，想爆发式增长难度很大。

七禾网31、共享单车整个行业的运行并没有以前想象的那么好，而共享充电宝的运行看上去还不错。您如何看待“共享经济”的发展？

何晓斌：共享单车是共享经济的一个代表。在政府的支持下，共享单车规模发展得比想象的大得多，但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那是因为很多企业一拥而上，政府片面的支持和鼓励，一方面方便了市民，一方面也造成了很大的浪费。

共享充电宝运营还不错，确实是这样。在我看来，能共享就共享，节约社会成本，也节约使用主体的成本，这是一个好事。

七禾网32、有了移动支付后（支付宝、微信支付），现在在不少城市出门几乎不用带现金了。您如何看待移动支付对生活模式的改变，对经济效率的提高？

何晓斌：移动支付是中国的一大重要发明，也是全世界发展最好的。它确实提高了经济效率并且改变了生活模式，这是中国对世界的一大贡献，并且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正在复制。

七禾网33、高铁一定意义上缩短了城市间的距离，大大提高了城市间的出行效率。您如何看待高铁对提升社会经济效率的作用？

何晓斌：要致富，先修路。中国的高铁异军突起，解决了国家亿万人的出行问题，快捷、高效、安全，作用非常明显的。铁路总公司是负责运营高铁的，它负债5万亿，这是过去投资的钱，而对应的资产有8万亿。铁路总公司经营还有利润，利润不多，一年20亿元，进行这么多的投资，还能挣钱，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让我非常惊讶！

七禾网34、有人提出这样的梦想：“中国应县县通高铁，乡乡通高速”。您觉得这一梦想能否实现？有没有必要实现？

何晓斌：我觉得做事情一定要实事求是，人口没那么多的地方，一般的交通就足够了，没必要建高铁，这投资太大。道理很简单，不要做超越时代、超越阶段、超越能力、超越需求的事。

七禾网35、基建是补短板，您觉得我国发展基建的空间大不大？有人担心某些基建项目是重复建设、低效建设，您是否担心？

何晓斌：基建是补短板，从政府的功能作用来讲，就是提供公共服务产品，基础设施建设属于它的服务范围。我们国家的人口很多，地理环境包括自然环境条件差异大，基建投资的需求依然很大。最近我看公开报道，里面有两件事。第一，宁波到舟山的高铁大约是1000亿的投资规模，第二，烟台到大连的高铁隧道，这个建起来也是无量功德的事。我还看到我们有大型的水利建设，南水北调的优化工程，很多防洪防涝、航运结合在一起的大型水利设施建设。在我们国家地形地貌这么复杂的地方，依然是值得去投资的，只是钱投的不够。

至于重复建设、低效建设，这当然有，但比较少。在有些地区，建设是非常对的，例如珠三角地区和长三角地区的高铁，基本上都满座。而我到东北、西北这些地区，可能一辆高铁上只坐一半的人，至于它是不是低效，我不好评估，因为高铁可能刚造好，它考虑的是未来5年的需求，所以我不是太担心。

七禾网36、我们应如何解决教育、医疗、养老等行业的供应不足？

何晓斌：对于教育，我认为不是供应不足，主要是供给的质量不太高。老师没法好好教书，学生不能好好读书，对于这个问题，正如任正非所讲，数理化没有学好，书也没有读几本，这是最大的一个问题。还有很多老师和家长在拔苗助长，一二年级的孩子在读四五年级的书，家长每天让孩子学很多内容，违背教育规律。

医疗是一个问题，但如果说它有问题，那又怎么来解释中国的人均寿命已经达到了75岁，比解放初期的60多岁要高十几岁。医疗保健总体来说还可以，人的欲望和要求永远不足，如果可以的话，大家都不想死，所以永远不足。当然，目前也存在一些问题，比如看病排队的时间比较长。

我觉得养老需求也很大，养老的问题也不全是供给不足的问题，主要还是子女的关怀太少，老人孤独。当然，养老院还需要进一步发展。

我认为解决这些问题，有三条路：

第一，坚持市场化，市场化会解决一些问题，解决一些紧缺的供求问题，也会优化配置。

第二，政府要适当引导，解决一些启动资金，政府要适当参与其中。

第三，要转变观念，将教育、医疗、养老，引到一个正确的轨道上，符合生理特点和心理特点，符合我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目前有的是过度保健、过度教育。除此之外，相关教育、医疗、养老的服务人员素质也需要进一步的提升，数量扩大、质量提高。

七禾网37、不少城市的体力劳动者供不应求，收入增长比脑力劳动者快。您如何看待这一现象？这是否体现了社会公平？

何晓斌：这个问题非常有趣，不少城市的体力劳动者供不应求，那是因为有些人，包括一些年轻人对体力劳动鄙视，不愿意干也不会干。脑力劳动者，大学生、研究生愿意去干一些有素质要求的工作，比方养老、医疗、教育方面的工作。我觉得这是靠市场调节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个现象当然体现看社会公平，坚持市场化原则，按照劳动力的供求关系来决定它的价格，这挺好的。

七禾网38、我国的三大城市群（京津冀、长三角、珠三角）各有什么优势？城市群效应的形成对我国的经济格局有何影响？

何晓斌：这三大城市群都是中国经济的核心区，其中，长三角是核心中的核心。它们的功能定位略有不同，京津冀，主要是疏解首都功能，经济上当然也有一定的作用，它的优势在于有中央政府血缘关系的支持。

长三角比较综合，有经济优势、社会优势，包括依赖长江，它的辐射范围非常广，一直到长江的中下游。它的GDP在三个城市群里最大，长三角的GDP大概是珠三角的1.5倍，京津冀的GDP大概只占珠三角的一半。

在我看来，珠三角的功能除了经济本身以外，还有一个很大的政治功能。大部分港澳年轻人对大陆不了解，我们要有意识地把他们引导进来，包括大陆的年轻人，也可以到香港澳门上班，这样更易于理念、文华、知识、技能的交流，包括素质上的互补。

这三个地方总体来讲是中国经济的发展中心，当然其它城市也有作用，有很多自贸区，也会有一些作用。

七禾网39、我国的较多农村出现了空心化现象，政府也在推进农村福利和新农村建设。就您看来，我们应如何提升农村的经济发展动力？

何晓斌：城乡二元结构是中国结构当中最大的结构之一，眼下要提升农村经济发展的动力，有几个方面。第一，一些大中城市的生产人力、生产线和技术可以迁移到小城市乃至于农村的开发区，这个政府可以做一些工作。

第二，美丽乡村建设，他们需要休闲，需要向城里人一样去享受他们的生活方式。公园、休闲、电影、娱乐，这些客观上可以带来一些效益。

第三，城镇化，一些人生活在大山里面，交通非常不方便，建基础设施的成本很高，也没有必要。可以请他们下山，集中起来居住，便于统一标准化的服务，让他们享受城里人的生活，给他们创造就业的机会。这既解决社会问题，又有发展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