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感觉双控来的比较突然，前期大家很茫然。大家觉得今年是“十四五”第一不着急，但是中国真正的双控是在2010年开始的。在2005年中国向世界许诺，在2005-2010年单位基准能耗能耗下降20%，在2009年的时候发现没有完成，我经历过这些事情，而且当时确实是我和国家统计局的能源实施长和国家发改委环境师师长形成核心小组，共同研究这个事情怎么处理，所以经历过这些过程。

当时用各种方法完成了各种任务，温家宝向世界宣布我们下降19.6%，基本完成了下降20%的任务。之后没五年中国又宣布了关于双控的指标，这个是每五年考核一次，特别是2013年开始，十八大以后中国经济结构调整发生很大变化，尤其是高耗能，主要是建材、化工、有色、钢铁这四个行业，随着十八大经济转型，提效增值过程当中能耗下来不少。

水泥、玻璃大量的民营企业在2008、2009年淘汰了不少，江苏当时水泥全国排第一的，吹枯拉朽式的停了2万多个民营企业，确实是中国政府真想干一件事情一定能干成。之后用电形势没有那么紧张，一个是我们的单位GDP能耗在下降，我们的供需松了，供应能力增强了，GDP增速不是那么快了，所以逐步有所好转。

到了“十四五”第一年，因为疫情带来的形势极其不妙，而且是去年中央关于双碳问题的第一年。从需求角度来说，世界订单都向中国集中，这里面有资本运作部分，但是有些国家因为疫情根本生产不了。美国肯德基没有鸡了，就是因为疫情带来的各种问题，很多超市缺东西。也就是说产业链出现了很多问题，中国整体做的还可以，订单全部到中国了。这样导致东部地区，比如说广东、福建、浙江、山东沿海地区订单尤其之高，而且不是高耗能的有色、钢铁，都是生活用品，纺织也有。因为疫情带来的医疗设备制造，疫苗带来的用电增速也非常高，甚至中药制造，通信设备、新能源制造、电器制造都带来了用电增长。它是爆发式的增长，而不是原来认为的平均增长。等于全世界的订单都砸向中国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今年我们水电不好，尤其沿海地区要么自己有水电，要么是西气东输送来的水电，除了山东没有水电送过来，其他不是自己有就是送过来，影响很大。云南在3月份水电基本来了，虽然不多，一季度末二季度气温恢复的时候用电很紧张，但是水电还是保留一些的，今年没想到比去年差很多，水电极其不好，到5月底还没有来。现在已经高温了，负荷也上来了，他们很难受。结局就是广东煤电发电增速同比40%多。

福建也是这样的，现在水电刚刚好一点，浙江也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水电不好，只能拉煤电，煤电在年初期因为各省双碳任务的落实，对小煤窑做了严格的控制，甚至是关停。据了解今年小煤窑关停了10亿生产能力，占我们的比重很高，大概是六分之一。

另外我们跟澳大利亚关系不好，澳大利亚基本没有进口，别的国家替代跟澳大利亚煤质没法比，当初有些沿海地区电厂就是用的是澳大利亚的煤，现在别的国家来的煤炭用不了。国内煤运生产能力被约束了，再加上今年极端天气导致煤供应不足，本来就是高峰增长。今年高温相对往年来说，今年平均增长1度，有的甚至是历史极值。还有水灾带来的运输出问题。

很多地方本来应该交易出来的新能源，但那天晚上突然没有了，导致我们的电力交易到时候只能熔断。导致一季度已经出现了有些地方双控明显的问题很大。到了二季度继续恶化，原来觉得二季度水来会好一些，但是用电仍然很高，气温仍然很高。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很多省份仍然解决不了今年能量总量控制以及单位GDP能耗。所以内部最近紧急出台了能源双控政策要求。也就是说不要以为五年考核一次，现在是按年考核一次，就是中央对各省班子考核。今年需求大增，因为疫情问题，让大家能拉动就拉动，能生产就生产。

大家认为双碳形势之下2030年达峰，既然达峰现在就应该上一些新型的高耗能，让峰值更高一点，这样以后上的容易一点，因为很多省份目前经济还没有完全转到新型制造，还是靠高效能，高耗能还没有到达峰的指标。高耗能在地方资本没有往上。这就出现问题了，达峰是指在现有技术上允许我们有调节过程，因为煤电有一些。所以说中央只能在双碳形势这么恶劣下，双控问题没有解决，而且实质上十三五去年因为疫情没有完成GDP下降了15%，所以今年中央急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控在各省脑袋上形成紧箍咒，而且主要集中在华东地区，比如说江苏、浙江、安徽、福建以及广东、广西、云南，西部地区不用说了，一直都是高的。西部地区因为东部拉动也开始涨原材料，东部地区的末端需求很大。

在这个情况下，大家自然有约束考虑，根据当年的经验各省对自己的产业重新梳理一下，梳理完之后指标往下走，也就是省里面把指标分解到地区，地区把指标分解到各个用人单位。在这样的情况下，各用人单位自然要分子分母算一遍，算的过程当中各级发改委主任、省长都成了统计数学专家，当年他们就跟我算，比如说这个产业分子分母、耗能是多少，所以我应该砍这个，砍那个。

从双控问题来看，江苏、浙江、福建、广东这几个省份目前红的很厉害，偏偏这几个省份都是水泥大省，但是水泥目前产值并不高，但是耗能量特别大，排放二氧化碳比重特别高，因为是双重的排二氧化碳。一个是窑炉加热部分用的是煤，二是延时，从生料变成熟料过程，排放的二氧化碳也很厉害，它又是耗能，又是双重排二氧化碳。所以这次是作为约束条件之一的，本来单位GDP能耗不行，再加上现在双排碳很高。

从用电量来看，水泥1-8月份用电量全年是正的，但是8月是-7.6%了，陶瓷前期不错，当月已经是-3了，其实去年8月份用电量没有大增，但是水泥已经负的很厉害了。在建材当中还有玻璃、碳化硅，它们仍然不错，因为这都是配合新能源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还有一些别的。比如说出来一些问题的是上游的矿石冶炼，现在负增长比较厉害，从这点可以看出，建材、水泥、陶瓷必然是属于这次双碳受损失的地方。而且广东、福建、浙江、江苏是中国制造业先进的地方，在现在情况下考虑，必然会首先牺牲单位GDP能耗不行的，支持行的。比如说造船业肯定的支持，还有电磁的都不错。

现在是供需矛盾问题，在目前情况下，因为煤价世界大涨，大宗商品价格大涨，天然气大涨，尤其今年要么是冷，要么是热，还有大火，导致欧洲国家、美国天然气大涨，天然气跟煤之间是互替的，导致煤价格大涨。也影响了中国的煤价大涨。

平常煤价600块钱已经到了国家规定的红色警告，现在湖南煤价1600，山西煤炭大省1100，发电企业全部亏损，而且安全事故很厉害。因为缺电情况下要求煤电大发，可是我们的机组需要检修，检修不了满负荷运行就出现了事故。

在双碳、双控压力，以及疫情以后事件带来的大宗商品大幅度增长等多种因素导致限电、限产的格局。

Q&A

Q1

缺电大背景能够持续多长时间？包括各个地方政府的政策会不会因为缺电阶段性的缓解，双控有所缓解？

双控不会减弱，双控政策提醒了大家多用新能源来解决，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不同的省份之间，有多余的话可以互相交易。我认为双控不会减，除非有些地方单位总量超过了，另外今年新增的新能源特别多，尽管今年超了，新能源消耗比重以及非可再生能源指标明年指标也能完成，今年略微超点也可以，否则放松也可以。否则的话放松不行。不敢说缺电什么时候缓解，这两天是越来越厉害，因为矛盾激增了，发改委都没有办法解决，原来煤炭价格略微高一点，发改委强行解决各省政府解决，比如说赶紧出煤，但是现在有的煤矿恢复不过来，小的关停也不好恢复了，安全也出问题。

再加上煤炭价高，用电价格拉上来，让用户明白这么高的价格我是不是继续用，中央一直不让用户涨电价，前两年是每年降5%-10%，今年中央不让降了，但是也不允许涨。今年出台峰时电价政策的时候想涨一些电价，想把居民的电价、分时电价提出来，但是现在也没有让动，风也不让动。只能在电力市场做一些文章，进入市场化的现货电价做一些突破性的增长，还有分时电价做一些突破性的增长，让高峰的时候尽量少用电来解决这个事情。

目前政府在压国企、央企煤炭价格，但是能做多少不知道，因为现在压的幅度仅仅是20、50块钱，已经到了1600了，压20块钱不管用。有些省份因为有现货可以让价格浮上来一些，比如说山西浮上来不少，平均价格已经从原来基准电价0.35元，平均到了0.4元，现在又允许到0.48元。电力市场可以看问题，在高峰期间进价1.5元，如果用户必须需要就可以买，建材不需要就不要再发电了，广东价格也往上提了一些，通过市场化竞价。

前年提出的基础电价加浮动电价，这两年因为降电价基本上没有让动。今年允许基础电价加浮动电价，这个浮动可上可下，原来只允许降，现在允许升。当初规定的是10%，现在政府说可以按这个比值把它浮动上来。在这个基础上电力市场用分时电价又可以涨一些，但是这个涨解决的就是进市场这部分，第二解决的是高峰时期的。

水泥情况如何，我认为已经不是简单电力市场去抢的问题，因为缺电首先是停的问题。下一步的缺电情况我不敢说。我认为现在需要中央说话了，看怎么解控。

Q2

各个地方在做能耗控制的时候，也是统筹每个行业降多少。现在有的省份水泥限掉60%-80%，这是通过精准筹划得出的结果？

因为2010年关于单位GDP能耗核算，对当地省份单位能耗和电耗比值情况是非常清楚的一笔账，马上能推算出来的，这不用怀疑的。

Q3

按照这个逻辑，现在是比较科学的限制方法，预期缺电现象继续存在的话，短期水泥基本上不会放开？还会维持在比较高的水平？

不光是缺电，还有双控、双碳。三个因素导致对建材确实不利好。

Q4

江苏有很多化工业，限的也比较厉害，化工下游基础原材料是非常连锁的反映，地方政府怎么考虑这个问题？

化工在全国当中江苏也是全国第一，所以江苏实际上是高耗能省份，化工、建材、钢铁都是比较厉害的。有的化工是高端的，不用解决问题，有的化工是低端的。高端、低端是相对而言的，有些化工是原材料，但是它必须丢卒保车，所以产业链那些东西保一下，不能大家算自己的账。公信委、发改委各个行业原来每个月都要开会，把产品情况介绍清楚，存在什么问题，希望解决，我认为建材行业协会尽快的呼吁这些事情，还有化工协会。行业来呼吁，而不是按省，每个省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江苏化工可以扔掉一些低端的，还有化肥、日用化工库存都很多，停一停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它肯定会停一些。

Q5

能耗双控既要控总量，又要控单位，停产的方法对单位也没有太大的帮助？

现在一刀切的还有缺电的问题，这是三个问题堆积到一起了。实际上限电成了主要矛盾是因为缺电，双控是有选择，但是缺电已经成了一把抓了。

Q6

从您感觉的角度来说，缺电缺到什么程度，缺口有多大？

不太清楚，真缺口有，但是没那么厉害，主要是煤价太高，大家不干了，该检修的检修，到生命周期要彻底检修的理由特别多，所以很多煤电不干了。缺电缺多少是说不清楚的，按理说各省是清楚的，但是现在就是说不清。

补充一下，化工里面是电石、黄磷、肥料制造，黄磷单期能耗是档期被摧毁的，这次用电量同比下降18%。肥料制造也是这个问题，运营电量增速同比-58%，化工在这个基础上要被稀释不少。

Q7

电价过去每年都以5%-10%的速度下降，这个是国家的政策吗？

在两会上提的，而且必须执行，但是这10%怎么降是做一系列安排，比如说发电侧让一部分，电网侧让一部分，税收让一部分，还有农忙改造让一部分，每次都组合一遍降下来的。

Q8

既包括工业用电也包括居民用电？

不包括居民用电，而且居民用电是严重被工业补贴的，实际上它应该是涨的。

Q9

有部分地区上幅了电价？

对，通过电力市场上浮了。这个是他们巧用了一些政策，把基准价加上浮动电价政策拿到手了，分时电价从原来电价比例1：3现在可以到1：4.5，如果说更高，电力市场里面现货可以把中长期拉平，不同省份策略不一样，做的最好的山西基本电价是0.32元，通过这个过程均价到了0.42元，9月底平均下来是0.48，最高峰值是1.5元，但是最低价是0。这就是让用户学会用电，因为现在用户不会用电，让用户逐步明白下一步要学会用电。

Q10

部分省市上浮电价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不是在电力市场，用的是政府10%的比例，这个政策两年前就有，不是短期的。峰时电价是今年刚刚出台一个多月的，这也可以执行，也是为了解决问题的。很多省份没有电力市场机制，或者是现货没有。电力市场煤价下来，它就会下来，刚才那几个政策不见得下来了。

Q11

没有电力市场省份还要执行降价政策？

没有电力市场竞争往上涨的没有渠道，但是可以在明年中长期协约，因为电力市场都开始了，因为大家签合同了，今年已经亏了，有的省份没办法，政府让用户侧抬高一些，把原来的协议抬高一些，有的省不让。到明年中长期协约怎么签是一个问题，我认为明年中长期价格协约肯定要涨。

Q12

现在这么缺电，因为火电煤价太高，发电会亏损，所以就会找各种理由减少发电。但是火电厂基本上都是国有的，为什么政府指挥不动它们？

资本金都断了，没有钱卖煤。五大发电公司总部不再说这些事，各省要求大家发电，调度要求你发，但是现在要安全检修，这一点办法都没有，安全谁负责，尤其电厂的安全不得了。行政式的要求湖南必须发，调度是一切的，除非你是特殊情况。你说的情况是存在的，但是略微找一些理由也是可以消极怠工的。应该说现在是多种矛盾，这两天人家找我都是这个问题，我说你去找发改委也解决不了问题，倒逼中央要不要价格传导到用户，用户电价涨上来显然是通货膨胀就开始了，对制造业都是一个毁坏的东西，对中央来说是经济大盘子，要从宏观经济学去看这个问题了。

Q13

从四季度看，局面会不会弱化一点，经济增速会略微下滑，另外今年是一个冷冬，会进一步加剧缺电的问题，对电力的影响您怎么看？

听说今年是冷冬，现在发改委已经在做相关部署，先把供暖、供热、需要覆盖的煤全部覆盖住，保证供应量，但是价格没有说，全部覆盖供热。明年煤电用的煤全部是中长期覆盖住，今年是按去年年签的70%中长期协约，剩下30%就是现货，以往几年都是这么干的。今年用电大增，70%不是70%了，而是50%了。50%的中长期协约，剩下50%是现货，所以煤价大涨导致发电企业亏损。

明年中长期全部覆盖，但是覆盖价是多少，我估计很多的合同11月份签价签不下来，量会签，中央做的第一件事是这个。 第二个是降煤价，第三是加大马力煤炭生产，煤炭生产经过前期努力，现在生产能力有所扩大，希望下一步会好一点。 按理说9月份、4月份是煤炭使用量比较早的省份，今年9月份出现这个情况，总体来说就是因为双控和缺电、煤炭价格高两者带来的矛盾。 很多省份已经出台了公共的大楼，这方面都有所考虑，有用电排序，这些情况可能还会继续发生，甚至规模更大。 尤其是西部地区，西部地区到冬天供暖很厉害，东北也是这样，冬天的时候更加难熬，那样政府的约束力更大。

Q14

政府也相对明确的表达了态度，拉闸线是中央没有希望搞成这样，但是地方有点乱来的意思？

是这样的。

Q15

现在各地大范围的限产，会不会三季度发改委在其他地方巡查的时候就可以把上半年没有完成的双控目标完成，如果完成了后面就不需要搞运动式的东西了？地方政府从主观能动性来说也没有这么强的意愿去拉闸线？

从考核来说，不是按季度考核的，季度仅仅是告诉进程，考核是按年度的，大家都在算自己的年度计划。现在的限电看的都是年度的，现在四个红的进程已经成问题了。

Q16

红灯省份不允许上高耗能产业，光伏玻璃也是属于高耗能，现在来看会对光伏玻璃芯片产能有约束吗？

从玻璃角度来说全国各地都可以生产，假如说你们这个省确实存在高耗能，那就不一定就上。

Q17

之前基本上集中在安徽扩产，因为安徽有比较好的石英砂原材料。安徽现在是一盏红灯，一盏黄灯的状态。能停项目做完之后继续做，但是后面不让上，还是说没有投建的项目都要重来，行政命令影响到那个阶段的项目？

从双控的政策角度来说，关于新增部分没有完成，高耗能肯定不让上。原来安徽玻璃、水泥企业不少，安徽这两年经济增长在中部地区还可以。从我个人角度来说，宁愿牺牲水泥，也不会牺牲玻璃，它也是水泥大省。

Q18

怎么判断是高耗能？

就是单位GDP能耗，一个就是这个省的平均单位GDP能耗，有些产品高于这个标准，在你们省里面就认为比较高。另外有的产品是单位GDP很高，但是全国比起来同一产品是低的。玻璃在安徽比较高，但是在全国比起来是低的，这里面还有同一个产品的单位GDP能耗。

Q19

相当于鼓励产业集聚，发挥比较的优势？

对，而且要求鼓励你每年降单位GDP能耗，比如说最近云南出台电解铝政策阶梯电价政策，云南出台了电解铝单位GDP能耗标准，如果超过这个标准，超过部分每度电加价多少钱，再高一度再加多少钱。逐年降低标准，明年基本标准地方再降低一轮，后年再降低一轮，到2025年整体标准下降多少。用这个机制逼迫你提高自己的技术水平。

Q20

每个省GDP都不一样，能耗指标是怎么分配下去的？

不同省份不一样，怎么分下去，我不能说的太清楚。在原来技术上有同比下降率，不是按绝对量。江苏实际上单位GDP比别的省份好很多，在全国平均水平之下。但是相对江苏自己来说，尤其在东部地区比较严格，下降幅度要大于别的地方，尺度是不一样的。

Q21

西部省份，本身经济过去发展不是特别好，还要承接东部产业转移？

他们的单位GDP远远高于全国，他们也在下降，但是下降幅度跟东部地区一样仍然高于全国，这就是给他一个政策，而不是说非要降到多少，这样也做不到。

Q22

它们总量也是增加的，只是比GDP增加的慢？

对。

Q23

今年四个比较难受的省份，江苏、福建、浙江、广东它们是总量超了，又叠加了用电特别紧？从电力全国配比来讲，会不会倾向于他们？毕竟GDP也是它们这些省份在创造？

矛盾确实存在，广东、江苏单位GDP是低于全国的，但是它的能耗实际上比较高。江苏能耗总量在全国还是排名前几位的，但是单位GDP能耗是远远低于全国，但是总量高，所以要有约束条件。广东也是，江苏总量要远远高于广东。

Q24

从这个角度来讲，您说的这个是对的。但是今年经济要实现一定的增长，今年的经济特性就是这样的，沿海的需求比较好，不是沿海的省份需求不好，亮红灯的都是沿海省份，如果非要限制经济就达不到了？

沿海地区发电成本高，煤价也是最高，所以怎么破解这个问题不是谁能解决这个问题，而是要看中央怎么解决。

Q25

最后是要看上位政策了？

对，最后看中央怎么看这个问题了。

Q26

有没有预期政策在什么时间点出来？

李克强已经开召集会议了，在听取大家的意见，在广泛的调研。也就是说10月底就开始了，在这之前就会有说法，否则迎风度过冬怎么办。

Q27

相当于10月底之前中央会有明确的态度？

应该是。比如说不保生产先保供应，先搞民生。当年形式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一个单位GDP能耗问题，完不成就是断电，断电就是下岗，政府拿出钱来补贴，今年还不是这个情况，今年情况更复杂，我也不好拿过去的经验说了，我看中央也没法拿过去的经验说了。

Q28

有很多公众号写的整体的限电、限产也跟政治考量有关系？

没有，我们内部自己人说是脑子进水人写的。

Q29

这个不是需要考量的因素？

不是，但是从现实角度来说，有这个现象存在，但是不是故意的，大宗商品挤进来了，中国干脆掐终端部分，中央不会下这个命令，但是缺电解决了这个事，但是也伤了自己，中央不会这样去解决的。

Q30

如果说原材料价格大幅度上涨，对终端消费价格确实有提升的话，通胀情况对政策的决策有影响吗？

如果通胀上来，可能我们金融秩序有点乱了，中国现在的金融状态也并不很好，再加上通胀我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中央原来讲的是部分收紧，不让通胀涨，这样能够约束跟美国的关系，现在在通胀跟美国通胀打到一起了，就容易出现问题。现在中国基本上是严控的。

Q31

对终端制造业影响比较大？

对。

Q32

水泥行业排放比较高，但是现在也找不到水泥的替代品，如果限产比较多，像云南限了80%多。对下游宏观经济发展冲击比较大，怎么样平衡这个关系？从“十四五”期间来看，水泥供给侧改革是以什么方式推进？

我不是搞水泥的，但是从用电结构来看，我个人认为水泥产业是从东部地区转到西部地区。比如说在四川、陕西包括湖北水泥增长比较快，应该是原材料也有，当地水电也不错。但是它当初是过剩，导致江苏被淘汰了很多，它淘汰很多，处于紧缺状态。价格上来反而赚钱了。

从目前中国角度来说，现在不是基建大建设的概念，水泥的需求不像过去要求量那么高，而且现在有库存。西部地区水泥政策应该是存在的，把东部腾退掉。福建原来水泥、陶瓷很厉害。陶瓷不好淘汰，别人顶替不了太多，水泥产业早就转移到西部，我认为借这个可以做地区性的结构调整。但是水泥有运输半径问题，这个问题怎么解决我说不清楚。从产业角度来说确实存在这个问题，而且需求方现在西北也多了，需求量也增加了。现在库存是有的，水泥去年、前年增长跟钢铁一样增长不错，今年少多的，所以我认为今年消费力一般般，库存也有一点，西部在发点力，是能够解决一些问题的。

Q33

库存也比较少了？

总比煤好一点，煤涨了三、四倍，但是水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