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疯狂的石头

6月旬的铁矿石再一次疯狂起来了。时间拉长，铁矿石在过去五年有过无数次疯狂的表现。

近五六年我们见证了黑色系的传奇人物的诞生与销声匿迹，耳濡目染了“定价权”、“话语权”、“暴利”与“钢厂给矿山打工”等等类似的“敏感词条”。

从事铁矿石行业的人，似乎自然而然被强制烙刻了要“侠之大者，为国空矿”的“使命”。铁矿石被赋予了强烈的“正义与邪恶”齐集一身的色彩！

中国对铁矿石的爱恨情仇，不是钢铁行业的人，很难有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钢铁行业是我国经济的重要基础产业，对我国经济的高质量发展意义重大，而铁矿石作为我国钢铁工业重要的原材料，解决我国铁矿石自给能力同样有着重大的意义。

一位普通的钢铁工人

遗憾的是，相较于我国近年来在石油、天然气等领域，集成电路等高端装备领域做出的努力，相关铁矿石资源自给率提升工作是那么姗姗来迟。

铁矿是一个被上游完全垄断的行业，具有资源在外的禀赋属性，它和煤炭资源在内的属性是截然相反。因此可以看到2022年发改委对煤炭价格的限制的巨幅波动行情，动力煤价格完全被压制。

这就相当于自己家的孩子调皮了可以关了门狠揍一顿，而铁矿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却只能看着上奔下跳却没有一点办法。

2021年下半年来煤炭价格大幅上涨，发改委直接使用了政策干预打压煤价。2022年一季度发改委发布关于进一步完善煤炭市场价格形成机制的通知，设定了重点地区煤炭出矿环节中长期交易价格合理区间，其中山西地区热值5500千卡的煤价合理区间为370-570元/吨，陕西为320-520元/吨。通知自2022年5月1日起执行，进口煤炭价格不适用通知规定。

此外，发改委还表示将进一步增强ZF可调度储煤能力，完善储备调节机制，适时收储和投放，有效平抑市场价格波动；煤炭价格超出合理区间时，充分运用《价格法》等法律法规规定的手段和措施，引导煤炭价格回归合理区间；煤炭价格干预措施实施后，严肃查处不执行价格干预措施的违法行为，典型案例公开曝光。

随着政策措施的出台，动力煤价格短暂冲高后，开启了连续的跌停。时至今日，郑商所的动力煤期货已经实质上消失了。发改委之所以能够限制住煤价，本质原因还是在于供给结构问题。

“富煤贫油少气”的基本国情，决定了煤炭在中国能源结构中的基础性地位，煤炭作为主体能源的比较优势在短期内不会改变。2021年，我国进口煤炭约3.23亿吨，对外依存度为7.3%。

02

供给侧改革的红利被蚕食

但与动力煤存在鲜明对比的是铁矿石，政府使用了大量的干预措施却依然无法阻止铁矿石的高价。

目前我国是全球最大的铁矿石需求国，过去几年的进口量在11亿吨左右。铁矿石价格每吨变动10元，乘以进口的体量就是百亿元。而目前铁矿石现货价格接近900元/吨。

根据中国钢铁协会的数据，2022年全国铁矿原矿产量9.68亿吨，折成品矿约3亿吨。近年我国铁矿石进口量呈波动上升态势，2022年达到11.07亿吨，我国铁矿石对外依存度呈先升后降态势，2022年约占铁矿石总消耗量的79.8%。

从2022年中国铁矿石进口主要来源国别图来看，澳大利亚、巴西稳居中国铁矿石进口来源国前两名，分别占比高达65.8%和20.5%，澳巴两国占比远超第三名至第十名总和的占比10.2%，是第二名至第十名总和的8.45倍，其他国家或地区占比仅3.4%。

作为全球最大的钢铁生产国，但是却无法掌握原料端的定价。供给侧改革的红利被铁矿石价格上涨几乎蚕食。2017年螺纹钢每吨的利润可以高达上千元，而现在钢厂在盈亏只有200-300元/吨。而海外矿山却赚得盆满钵满。

由于产能高度集中以及凭借地利之便，淡水河谷（Vale）、力拓（RioTinto）、必和必拓（BHP）、福蒂斯克金属集团（FMG）四大矿商对全球优质铁矿石资源形成高度垄断。2022年四大矿山铁矿山的合计产量为11.2亿吨，占全球总产量的41.79%。

海外铁矿石开采

四大矿商的矿石生产成本也就每吨20美元左右，淡水河谷S11D矿山的生产成本甚至更低，每吨10美元都不到。

力拓：2022年，当前息税折旧摊销前利润（EBITDA）为263亿美元，较2021年下降30%。2022年实现净利润124亿美元，较2021年同期下滑41%，对比2020年仍有27%的增长。

淡水河谷：2022年EBITDA为209亿美元，同比下降38%，公司称这主要是由于铁矿石粉矿实际价格下跌23.6%所导致；运营自由现金流为57亿美元，2021年同期为200亿美元，系EBITDA下降所导致的。

必和必拓：2023财年上半年（截至2022年12月的6个月）运营公报显示，报告期内，公司营收下降16%至257.1亿美元，净利润从去年同期的94.4亿美元，下跌32%至64.6亿美元。

FMG：在2022-2023财年上半年（截至2022年12月的6个月），实现基本息税折旧摊销前利润（EBITDA）44亿美元，同比下降9%。

相比较而言，2022年，中国钢铁行业营业收入为87147亿元，同比下降9.8%；营业成本为83221.4亿元，同比下降6%；利润总额为365.5亿元，同比下降91.3%。

由此可见，2022年，中国钢铁行业全行业的利润不及四大矿山利润的零头。仅力拓集团一家的净利润就折合人民币达到856亿元，是中国钢铁全行业的近3倍，如果按照当期利润（EBITDA）计算，更是达到6倍之多。

图表1:中国历年粗钢产量

资料来源：MS，巴顿比格斯

图表2: 钢铁行业利润走势

资料来源：MS，巴顿比格斯

03

铁矿石高价的根本原因在于产业格局

铁矿石之所以能够长期处于高价，最核心的原因在于铁矿石在产业格局中占据强势地位，铁矿石的行业集中度远高于下游的钢铁行业集中度。按照整个钢铁产业的强弱排列，铁矿石大于钢铁，钢铁大于焦炭。

由此可见，实际上铁矿石的长期强势和金融炒作关系不大，而是由其上游集中度过高拥有垄断定价权决定的。金融资本的炒作只能决定短期价格，无法左右长期走势。而且铁矿石没有上期货之前，也存在大幅上涨的情况。

2010-2012年，当时并没有铁矿期货，谈不上金融炒作。2010年8月到2011年8月的一年间，铁矿库存上升了3000万吨，上升幅度接近50%，供需本身过剩是毫无疑问的。但是铁矿价格不仅不跌，反而上涨了20%，从1050元/吨涨到1300元/吨，并维持高位震荡。

中国钢铁行业甚至整个制造业都在为澳洲打工，每年高价进口铁矿石消耗大量的外汇储备，而这些很多都是中国工人用血汗换来的。

从产能集中度来看，铁矿基本上有澳洲和巴西四大矿山垄断定价。四大矿商对全球优质铁矿石资源形成高度垄断，2022年四大矿山铁矿山的合计产量为11.2亿吨，占全球总产量的41.79%。

而中国的钢铁行业在过去很多年都处于十分分散的格局。供给侧改革之前，中国钢铁行业处于产能过剩的混战格局，那些年基本上处于被澳洲乱杀的状态。

供给侧改革之后，这种状况才有所改变。2016年起政府推行钢铁行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到2017年，中国共出清“地条钢”产能1.4亿吨。去除“地条钢”产能后，该阶段钢铁行业表观需求由降转升，虽然行业基本摆脱供给的严重过剩，但是落后产能出清的工作仍在进行，同时钢铁行业的兼并重组也加快了步伐。

中钢协公布的数据显示，截止到2021年钢产量排名前10位、前20位的企业钢产量占全国的比重分别为40.39%、54.85%，分别比2020年同期提高2.99个百分点、3.26个百分点。钢铁行业企业数量较多，行业集中度较低，钢铁价格无序竞争，另一方面，钢企分散发力会使我国铁矿石对外话语权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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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集中度对行业利润分配的影响

产业经济学大师威廉·谢泼德曾研究过市场份额与资本利润率之间的关系，结论是它们之间基本呈正比关系。谢泼德认为：企业的市场势力主要取决于其市场份额，当一家企业的市场份额上升到大约15％的时候，市场势力就开始起作用了，即企业开始拥有提高价格的能力了；当市场份额上升至25％。

30％的时候，市场势力开始变得很明显，即该企业的产品价格明显地比其他企业的要高；当市场份额上升到40％、50％时，这通常意味着该企业在市场上拥有支配地位，即基本拥有行业的定价权了。

如果企业所在的行业规模经济比较明显，企业规模的调整及市场份额的扩大必然会带来成本的降低，同时推动需求曲线的外移。

另外，市场份额的扩大还能为企业带来较强的市场势力，降低需求的价格弹性从而提高产品的价格。因而，市场份额的扩大能够明显地提高企业的最优利润率。

所谓市场势力也叫做垄断势力，是指企业能够把价格抬高到成本之上的能力，价格与成本的差额越大，市场势力就越强。企业市场势力的大小与市场份额正相关，随着市场份额的增加，企业的市场势力会逐步提高。当企业的产量(或销售额)占所在行业100％的市场份额时，就形成了完全垄断，市场势力是最强的。市场势力越强大，企业获得的超额利润就越多。

四大矿山正是利用垄断定价权获取了高额的利润，赚走了大量的外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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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众中确实有坏人

虽然铁矿石长期强势是产业结构决定的，但是不少时候，金融资本和个人确实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更可恨的是有些个人和机构在中国铁矿石贸易中窃取国家机密，侵蚀钢铁行业利润，中饱私囊！

2003年,中国钢铁企业加入到与世界三大矿山(澳大利亚必和必拓、力拓和巴西淡水河谷)的铁矿石谈判之中。中国是铁矿石的主要需求国，四大矿山都盘算着如何让中国接受更高的价格。因为自从1981年形成铁矿石谈判机制以来，一年一度的谈判价格基本没有太大的波动，中国市场是他们涨价的时机。

2004年至2007年,铁矿石长协价分别上涨了18.6%、71.5%、19%和9.5%。同期中国钢铁产量也连续增长24.51%、30.94%、23.84%和15.17%。2008年之后,原谈判规则被两拓破坏,两拓经常能“要挟”获得比淡水河谷更高的涨幅。

2009年7月9日,上海市国安局对外证实:澳大利亚力拓集团上海办事处的4名员工因涉嫌窃取中国国家机密在上海被拘捕。其中包括该办事处总经理、力拓铁矿石部门中国业务负责人胡士泰。其中,胡士泰为澳大利亚籍中国裔男子,另外3人均持中国护照。

一个月后,莱钢和首钢各有一名负责铁矿石进口业务的人员被捕。更有甚者,负责组织铁矿石谈判的中国钢铁工业协会也有多人接受了有关部门的“审查”。

当时的香港《大公报》披露,一边是国际矿山巨头为拉拢收买中国钢企内部人员,不惜采取各种手段进行商业贿赂。另一边则是国内大钢铁厂铁矿石交易部门中的一些人,为了从国际矿山哪里拿到更多的长协矿,以高价倒卖给小钢厂套利,不惜拿国家机密与国际矿山私下进行非法交易。

最后在2010年3月29日,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力拓案作出一审判决,认定胡士泰、犯有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侵犯商业秘密罪,数罪并罚判处被告人胡士泰有期徒刑10年,并处没收财产和罚金人民币100万元。胡士泰后决定放弃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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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胡士泰

《重庆晚报》曾报道,胡多数时间都在中国,在业务方面,胡的能力非常强,跟几大钢厂的人非常熟悉,经常去到三、四线城市的中小钢厂,推销自己公司的矿石。在业内,胡士泰声誉良好,善于倾听,是个“典型的职业经理人”。力拓澳大利亚总部用“优秀”和“勤奋”来评价胡士泰。

作为力拓上海首席代表、哈默斯利铁矿中国区的总经理,胡士泰平时接电话很少用手机,一般会要求对方拨他的座机号码。和大多数跨国公司中国区总经理频繁高调出入于各种酒会不一样的是,胡士泰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也极少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公开出来。

为了能够了解到比谈判对手“中钢协”更多的市场信息,胡士泰和其所带领的力拓中国区销售团队,深入到三四线城市的小钢厂,去深度挖掘各种“机密信息”,包括:原料库存的周转天数、进口矿的平均成本、吨钢单位毛利、生铁的单位消耗等财务数据。

从去年开始，国内的此类相关数据已经被禁止向外资企业出售。

胡士泰重视“调查”的价值,更晓得“内鬼”的作用。胡士泰在中国区主政期间,非常关心如何利用“金元”手段,来腐化与诱惑中国主要钢铁厂的中高层管理者,首钢高管谭以新就是其“金元战略”的猎物。

胡士泰说,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打听到最有价值的情报,一顿饭就可以从钢厂问到库存、产量等消息,而从协会、政府挖来的人打听这些消息就更容易。

于是，胡士泰作为谈判代表之一，向澳方泄露中国方面的相关信息，导致自从中国钢铁业参与谈判以来就从来没有赢过，让中国损失数千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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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破局？

为什么作为最大的需求方无法决定进口商品的价格？一方面和巨头垄断力量过于强大有关，另外和国内的产业机构有关。我们国家的需求虽然量大，但是过于分散，就像一般散沙。而且行业内部各自都存在竞争关系，拳头没有往外打。

其次，行业内部的协会没有话语权，比如钢协，虽然喊话比较多但是真正的作用几乎没有。更不用说农产品的相关协会，行业的影响里更小。这一点需要向西方国家学习，西方的制度。

并不是完全没有破局的机会，行业内部合纵连横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以学学苏秦，天下之士合纵相聚于赵而欲攻秦。

2022年1月，中钢协向国家发改委、工信部、自然资源部、生态环境部四部委上报了“基石计划”，即通过国内新增铁矿开发、支持国内废钢回收和利用、在防风险前提下加快海外矿开发，实现对铁矿石供给和价格的话语权。

“基石计划”旨在增加我国铁素资源能源供应。计划用2~3个“五年”周期，切实改变我国铁资源来源构成，提升自有资源比重，多元化进口，从根本上解决钢铁产业链资源短板问题，保障供给安全。

加强国内铁矿石资源开发，守住资源安全底线。2022年12月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加强重要能源、矿产资源国内勘探开发和增储上产，加快规划建设新型能源体系，提升国家战略物资储备保障能力”。

短期来看，实际上可以通过重构利润分配的办法适当压制铁矿石。将铁矿石、钢铁、焦炭的利润看做一个整体，假设在没有增量利润的情况下，可以通过抬升焦炭的价格来重构利润分配。

当焦炭价格提高，焦炭行业的本身利润会提升，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压制钢铁利润。当利润持续收缩，吨钢利润下降至临界值以下，钢厂主动收缩生产，在此过程中市场不断寻求供需平衡，对于行业发展而言是有利的，一方面倒逼钢厂转型升级，提高产品竞争力，另一方面可以淘汰落后产能，优化行业竞争环境，从而促进钢铁行业实现绿色高质量发展。

假设将钢铁利润压制到产量有所下滑的状况，对铁矿石的需求自然减少，这会让特定时间下铁矿石成为整体产业链中相对较弱的一环，从而压制铁矿石利润。

焦炭价格的提升除了提升国内行业利润，还能对稳定金融体系起到很大的作用，因为焦炭国内供给很大，这些企业都是大型国企，资产负债率都比较高，通过提升利润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债务压力。

总而言之，最根本的只有降低铁矿产能的集中度，才能彻底扭转铁矿在产业利润分配中处于强势地位的格局。

08

大国博弈与产业战争

中国在与澳洲这场旷日持久的铁矿石战争中几乎没有赢过。实际上铁矿石的战争并非与澳洲角力这么简单，澳大利亚的背后也有美国的身影，两者都是五眼联盟的成员，而美国目前是大哥。

中澳的铁矿石博弈

所谓的五眼联盟，就是前大英帝国和他的几个小弟，新西兰、加拿大、澳大利亚、英国和美国，都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统治的国家。

五眼联盟并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国际组织，它是一个在历史中裸泳的霸权仆从，霸主的身份从英国切换到了美国。虽然五眼联盟不是铁板一块，内部也斗过，但在与中国的大宗商品战争中，澳大利亚总是向着美国的。在五眼联盟看来，中国想从这个骑在羊背上的国家褥哪怕一点一点羊毛都没门！

谁控制了石油，就控制了所有国家；谁控制了粮食，就控制了人类；谁控制了货币，就控制了全球经济。

石油、粮食和美元是美国统御全球的三大战略，实际上，美国的国际战略布局基本都是围绕这三大战略展开。

美国的底气来自于量化宽松，而量化宽松的基础来自于俄罗斯的廉价能源和中国的廉价商品带来的低通胀。目前美联储利率已经处于历史较高水平，其在未来便拥有了战争的主动权。

中国高价进行原料却生产着全球最低廉的商品，8亿件衬衫换一件毛衣的历史虽然过去，但目前中国仍处于产业链最低端的事实还没有改变。

正在逐步成型的中国和俄罗斯之间的特殊关系是一种强大的联合：这是大宗商品和工业品的联姻，联合了世界上最大的大宗商品生产国（俄罗斯）和世界工厂（中国），同时在地缘上能够覆盖和控制整个欧亚大陆。

中俄特殊关系就像两个分别被背叛的配偶（被赶出中美合作的中国以及被赶出俄欧联合的俄罗斯），为了报复他们的“前任”而组成的一个经济同盟：其中一个长期缺乏原材料，另一个由于经受制裁而缺乏芯片等关键工业品。而之前婚姻里的两个“前任”则聚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联盟，但这个联盟不同于前一个联盟中存在的相互依存和互补，在这个联盟里其中的一个（欧洲）极度依赖另外一个（美国）来获得经济安全。

战争除了俄乌战争，其更加关键的争夺在于原料控制，大宗商品的控制，生产产能的控制和关键地缘节点的控制——包括台湾海峡，霍尔木兹海峡，博斯普鲁斯海峡这样的咽喉要道。

大国博弈

未来谁可以站出来制衡美国？昔日的军事大国俄罗斯不可以。即便在没有俄乌战争之前，俄罗斯已经逐渐没落，其经济实力已经和中国广东相差无几。

昔日的大英帝国内部也很乱，无暇顾及。日本不可以，日本还在经济复苏之中，作为美国拥的日本也不会站出来制衡美国。

东边的印度虽然这些年发展很快，但是还处于基础设施的建设初期，过20年再看吧。欧洲一众国家这些年的经济发展并不理想，而且这些国家都属于西方同一阵营。

唯有中国。这是中美必然一战的原因，也是历史进程中不可或缺的注脚，更是大国崛起的必经之路。中东冲突没有结束，美伊角力将会持续，中美制衡仍会继续。

中美之间的冲突是多维的，它们涉及台湾、芯片、俄罗斯、资本流动，而这些都是红线。双方都非常关注战争的可能性，不同类型的战争，经济战争，当然芯片战争和经济战争是一个非常大的风险。而产业的战争已经先行。

未来需要高层更强大的掌控能力，这条路并不会一帆风顺。但作为一个华夏子孙，我对于祖国的未来依然充满了希望。大宗商品的战争接下来会更加精彩！